林子裡的霧氣，似乎更加濃郁了。
……
“苗苗姐，這是我姐。”
見到正在店裡忙活的餘苗苗，雲昊然一臉開心地介紹道。
餘苗苗看著站在店門口、十指相扣的兩個人，怎麼看怎麼覺得不太像姐弟倆。她表情有點古怪地跟雲霓打了聲招呼：“姐姐好。”忽然又一頓，“我好像在哪兒見過姐姐呢，對了，上次那些流氓在店裡鬧事，姐姐跟警察們一起來的，姐姐是警察？”
她這麼一說，雲霓也想起來了：“原來昊然說要帶我來吃大燒鵝，就是來你們家啊。”
餘苗苗笑道：“那一次可真是多虧了——”她正要說出多虧了雲昊然的幫助之類的話，卻忽然發覺腦子裡一暈，對於上一次的那件事，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她甩了甩腦殼，只得問，“對了，朵朵今天沒跟你們一起來嗎？”
“朵朵被她爸報了個什麼奧數培訓班，禮拜天都要去上課，真是太辛苦了，等她下午回來，我再帶她來，”雲昊然搖搖頭，一臉的心疼表情，“自從朵朵被她爸認定為‘神童’之後，她爸就給她今天報這個班，明天報那個班，今天參加這個考級，明天參加那個考級，這麼小的小孩子，正是天真爛漫的年紀，我都不知道為什麼要讓她活得這麼累？難道你們人類，都是要活得這麼累才開心嗎？”
餘苗苗白了他一眼：“什麼叫你們人類？難道你不屬於人類？”
雲昊然嘿嘿一笑：“我還真不屬於你們人類。”
餘苗苗故作上下打量著他，然後誇張地道：“哇，哪裡來的妖怪？”說了又自顧咯咯地笑起來。
雲昊然摸摸鼻子，一副自戀的表情：“有這麼帥的妖怪嗎？”
這麼多天，雲昊然幾乎天天有空就帶著朵朵來這店裡，跟餘苗苗也是廝混得相當熟了，兩個人一見面，免不了要逗趣說笑一番。
見他們兩人開心逗趣，雲霓臉上浮現著笑容，心裡卻不知怎麼有了一點點兒酸酸的感覺。
唉，自己這是怎木了？難道自己還真的要吃這兩個小孩子的醋不成？
雲霓在心裡自嘲地笑笑。
說了一會兒話，雲昊然領著雲霓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
“昊然，還來十隻燒鵝，一百個土豆餅？”餘苗苗問道。
“嗯吶，苗苗姐，儘管端上來，我要大開殺戒了。”雲昊然嚥著口水應道。
他在點餐的時候，雲霓正好在接一個電話，也就沒注意到他竟然點了這麼多，等到餘苗苗一大盤一大盤地端上來十隻大燒鵝，又端上來幾大盤土豆餅，她才睜大了眼睛，被嚇著了。
“昊然，你怎麼點這麼多？咱們兩個人，能吃得完嗎？”
餘苗苗在一旁詫異：“姐，怎麼，你們沒住在一起嗎？”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餘苗苗說這話，根本就沒那個意思，可是雲霓卻聽了，耳根一熱，臉頰飛起紅暈，不知該怎麼回答才好。
“那個，我和姐姐當然住在一起啊，怎木啦？”雲昊然沒心沒肺地答道。
“我就說嘛，你們一家人，姐姐難道不知道你很能吃嗎？不知道你的飯量？”
雲霓聽了，更是有些發矇，雲昊然什麼飯量，她怎麼可能不知道，從小到大，都是她做飯給他吃，她還不知道他一頓能吃幾斤幾兩？
雲霓點點頭：“我知道的啊。”
雲昊然這時嘿嘿一笑：“姐，你還真不知道。”
雲霓看看他：“什麼意思？”她有點兒覺得不對勁起來，“你能吃得了這些？”
雲昊然笑眯眯的，將一盤大燒鵝，端到雲霓的面前，又給她加了幾個土豆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