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週後。
凌起出院了。
宿海以為他終於能解脫了。
想他照顧他的第一天,好心同意抱他去上廁所,結果還被護士指責了一頓,要患者在床上大小便。
還要他清理便盆!
宿海活了十六年,從來沒有做過這種照顧人的事,還一做就是一週!
雖然凌起也覺得尷尬,吃喝有意剋制了,儘量不上廁所。
但他是那種因為自己不爽就讓人餓肚子的人嗎?
他當然不是!
苦了一週,他感覺他瘦了好多斤了。
在醫院睡也睡不好。
凌起好歹還有張病床,第三天有另外的患者住進了病房,他只能委屈的打地鋪或者搬著椅子靠在床邊睡,好不悽慘。
如今,終於解脫了!
他任勞任怨的把凌起抱到輪椅上,推著他回學校宿舍。
等他想要開開心心的離開時,被秦役擋住了。
“幹什麼?”
“在凌起痊癒之前,你得跟他住同一個宿舍,繼續照顧他,”她笑道,“不會太久的,兩個月他應該就痊癒了。”
宿海怒紅了眼:“老子不幹了!退學也不幹!讓我爸打死也不幹!”
一週已經把他折磨得快精神失常了。
這個女人還妄圖要他照顧兩個月?
做她的春秋大夢去吧!
“凌起的宿舍沒有同班同學,都是其他班的,而且他一天都沒在宿舍住過,和舍友未必能夠和平相處,如果他被欺負了怎麼辦?”
“他看起來就是個靦腆的,如果有困難不好意思麻煩別人怎麼辦?”
“你照顧了他那麼久,他應該是信任你的,你要現在拋棄他嗎?”
“你看看他,瘦瘦弱弱的……”
宿海回頭看了凌起一眼。
他額頭上的紗布已經拆了,劉海散下來擋住了結痂的疤痕,臉色還是很白,此時低垂著眼瞼打出一片陰影,無力的坐在輪椅上,握著扶手的手有些泛白。
看起來可憐又無助。
也確實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