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尹孝太危險了!”小貝扯著賀豪的衣襬問道。
“我怎麼知道!”賀豪抹了一把額頭上的熱汗吼道。
恰這時,陳教授氣喘吁吁的折了回來。竭力的穩住劇痛的胸腔說道:“再往前方就是剛才越過的樞紐地段。我告訴他順著剛才橫跨的水道側轉,就能進入廣平市的北城區。那裡的水路錯綜複雜,並且有很多隧道可以通到地面去。如果他足夠機智,應該能甩掉那異種喪屍……”
賀豪聞聽此言,緊繃的神經,和懸起來的心稍稍緩和了一點,而後沉默的思索片刻。說道:“儘快找到鼠人,恢復輝煌基地車的動力。務必救出尹孝!”
言罷,他領著小貝帶著陳教授繼續向著地下水路深處前進……
因為另一輛摩托車的翻摔損毀。所以賀豪一眾不得不快速的徒步前進。他們在黑暗之中對任何細微的異常都變的敏感起來。尤其是經過剛才遭遇屍潮之後,眾人的警惕已經從未鬆懈過。
直到一處細微光亮在遠方忽閃忽滅的出現後,賀豪終於捕捉到了人類的行蹤……
光源來自一個油桶之中的柴堆,三個圍坐在一起的男人藉此取暖,並烤著整條的野貓。露著棉絮的破被子裹著一個光著上身的懷孕女人。其中一個男人將那個烤熟的野貓後腿撕下,遞給了那孕婦。剩下的兩名的男人則一左一右的夾著她。
其中一人似乎有什麼越規之舉,那個孕婦倒也不在乎,只是自顧自的啃食著貓腿。片刻,孕婦似乎有了春潮。便摟著另一側的男人嗚咽起來……
就在先前那個為孕婦遞上貓腿的男人也要鑽進那條骯髒的棉被裡時。他忽然發現跳動的火光之中映著兩條拉長的身影。
“嗯?”那男人心中一愣,尚未來得及多言一句,就被潛行過來的小貝用軍刺抹了喉嚨。一腔熱血,止不住的飈出。就像一盆水頃潑出去似的,澆在了那上下撲騰,左右扭動的髒被窩上。
被窩中,一個在孕婦嘴上折騰的男人,摸著後頸上的熱血起身。問道:“哎我!老張!你這是……”可話為說完,藉著火光看到掌心間的居然是鮮血後,便失了聲,然後猛地轉身回望。
尚未看清來者的容貌,就眼前一黑——他被金屬重拳,砸在了額頭上!
粉碎的頭蓋骨就像碎雞蛋殼一般的深陷腦中。從裂開的面板縫隙間擠出的乳色腦質混著濃稠的鮮血或噴;或流的灑了一地。然後仰身倒在了被窩中。
裡面翻雲覆雨的一對男女嚇的躥了出來。男人被腳腕間褪下的褲子絆倒,後仰的坐在青石磚上。而那孕婦,則赤溜著身子,捂著隆起的肚子。縮在油桶旁。她看著死掉的兩個男伴屍首,發出異於常人的驚恐哽咽,身下流出的穢液伴著尿液淌得四處都是……
賀豪奔著那個男人而去,一把扼住對方的喉嚨。並且死死的摁在地上。低沉得吼道:“你們的首領在那!”
“什麼……什麼首領?”那個男人也是嚇得不輕。渾身篩糠一般的顫抖著,眼神中的恐懼之色難以形容,甚至還有一行濁淚順著面頰流下。
小貝則奔著那個孕婦過去,並用軍刺架在她的脖子上問道:“就是你們鼠人的首領!他在那?”
孕婦哽咽了幾聲後結巴的應道:“我們……不是鼠人,更不知道首領在那!”
“真的!大哥大姐!”那個男人趕忙附和道:“我們只是在地下水路避難的倖存者。我們和鼠人無關啊!”
賀豪怎麼會輕易的相信對方,要知道這地下水路可是鼠人的領地。以他們的性子,怎麼可能讓這種倖存者棲息於此。而後他對小貝說道:“殺了她。”
小貝微微一愣。讓她殺一個懷揣惡意的敵人,絕無二話。但對一個手無寸鐵的懷孕女人,她那裡下得去手啊。
賀豪見小貝心慈手軟,便抬腿踢了一腳,那腳尖沒落在小貝的身上,而是她手中軍刺的刀柄。
“噗!”
就這一股不重不輕的力道,直接讓軍刺的銳刃刺進孕婦的喉間。那女人掙扎了幾下後,便仰面岔腿的死掉了。隨著肌肉神經一陣痙攣。被擠破的羊水像從洩開的水龍頭裡流出來一般,混著地上的泥巴流入河渠之中。
小貝嚇傻了。她還是第一次見賀豪冷血到這般地步,足以稱之為‘惡’!
而賀豪則拎著男人的領子,將他提至面前吼道:“再回答我一遍!你們首領究竟在哪!”
這時陳教授實在是忍不下去了,低聲提醒道:“是不是真的殺錯人了……”
那名男人聞聽此言,目光冷的一閃,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的哀求道:“我真不是鼠人,更不知道那個什麼首領在那?”
賀豪自幼混跡於街頭,深知幫派裡的陰暗一面。一個人可以在任何一個地方招供,但絕不能在‘家’裡招供,因為風險一旦過去,就算是僥倖活了下來。接下來面對的折磨要遠比死亡更加慘烈。
“放屁!”賀豪低聲怒罵。同時用鐵掌扣住對方面門,五指施加的力道壓迫這個男人踢蹬雙腿的發出痛呼。
“我說……”那個男人強忍劇痛,才勉強從口中脫出這二字。但為時已晚。直接被賀豪捏爆了頭顱。
帶著頭髮的顱骨碎塊混著鮮血,迸濺的四處都是。完全暴露於空氣中的腦質因為沒有骨頭的拴箍而溢流開……
小貝微張著嘴巴,實在搞不懂賀豪根據什麼看出對方一隻隱匿身份,甚至敢在死亡直面的威脅下妄圖矇混過關。
這點賀豪恐怕都解釋不清,如果硬要說出個理由,大概就是——兇徒的直覺……
就在眾人起身的一刻,遠處的水路迴廊上響起了一陣摩托車的引擎聲……
“看來那個首領已經感應到這裡的狀況了。”賀豪抽出揹包一側掛著的短斧。陰沉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