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城中人聲鼎沸,吵嚷與咆哮不絕於耳。
想在人群中找一個美麗的女人不難,她會像眾星中的皓月一樣耀眼。
任慧妍坐在一張撲克桌上,與幾個擁軍首領耍著錢,賭局不大,進出不過幾百元。她牌技高超,贏得那群漢子臉色鐵青。
賀豪甩開小貝的拉扯,步入了賭局中,坐在任慧妍的對面,一個最醒目的位置上。
“看看是誰來了?”任慧妍擺了擺手,像賀豪發起問候。
賀豪難得的回了一個微笑,並對她點了點頭。風度翩翩,遠比那些盯著她****目不轉睛的男人強太多。
撲克遊戲是“抓豬”。誰先把手中的牌出光誰贏。多少人參與賭局,最後一名的“豬”,就要出同等倍數的底金給第一名。底金最低100。下一輪“豬”可以提高底金至200、400或800。如果牌花真的很棒,可以打獨牌——通殺全場的“豬”。
任慧妍能記住所有出過的牌花。所以只要運氣不是很差,肯定不是那“豬”。基本都是小勝。所以她面前的新民幣堆得像山一樣。
隨著賀豪的加入,賭局事態明顯不一樣——他不作弊,也是一把好手,與任慧妍不分伯仲。不過賀豪的心計可不是這個女人能比的。
賀豪手裡的牌只要順子整,他就敢打獨牌。自己不吃單,偏打單,讓別人劫牌反雙。他再順雙,然後賭一個不大不小牌花封頂、丟順子、甩尾。
簡單來說,賀豪打的不是牌,是心理。
虛實不定,旁人猜不透。
面無表情,旁人看不懂。
賀豪其實也輸,但只要他輸,下一場必定翻到800的底金。回頭別人玩得膽怯,腦子懵成漿糊,他自己反倒更加精神。
這麼樣的賭局走了十多圈,賀豪卻沒怎麼贏,他知道自己不是來賺錢的,而是哄任慧妍開心的——暗中助她儘快爭取第一,而且做的看不出絲毫端倪。讓這個女人大勝特勝。就算她會成“豬”。賀豪也會打些小牌,讓她脫身。
最後任慧妍樂的花枝亂顫,別人敗興而歸。賭局不得不散了的時候,賀豪又點一瓶價值6000新民幣的特等XO與新鮮水果與多種飲料及闌甘配酒,用眼花繚亂的手法,為她調了一杯“彩虹島”。
這杯酒分7層7色。輕輕放入冰塊後,會產生大量的氣泡。那色層不住的顫動,卻不會混——這是賀豪的絕技,除了米粒,無人曾享用過。
“謝謝你……”任慧妍受寵若驚的接下這杯酒,並品了一口。入口是猛烈的,隨後是柔和的,隨著氣泡在口中崩裂,多重味道於特殊的口感中在味蕾上歡騰。這酒自然妙不可言。
任慧妍捧著酒笑了。人未醉,心已醉。
“這個地方不適合喝酒,去那如何?”賀豪示意賭城中的臨窗休息位,可以俯視整個集散城區——雖然景色並不很美,但這是末世,要求不了太多。
“好呀。”任慧妍含笑應道,她以為賀豪是個浪子,不想是個體貼的紳士。起身一刻,賀豪用手託舉著她的掌,動作溫柔,傳遞著情愫。十指交碰的瞬間,賀豪便抓住了她的心蕊……
二人一路端著手,小貝從後面尾隨上來,賀豪眼觀六路,早已察覺,趁著任慧妍不注意,猛的將小貝扯到面前,拎著衣領快速;生狠的說道:“我在幹正事兒!別搗亂!”然後輕輕一推。
小貝嚇了一跳,踉蹌退了半步。憋著嘴,快哭了。只能這眼睜睜看著他與她離開……
任慧妍挽著裙子,剛要落座,賀豪卻改口道:“這裡也蠻嘈雜的,去天台吧。”他有意而為,之前提議來此,不過是種試探,想看看這個女人是否願意跟著自己的路子走,她既然表現的這麼迎合,那賀豪自然趁熱打鐵。
她笑了,又緩緩起身。環視著遠處軍方的線人向賀豪問道:“你不怕我吃了你?”她是在提醒賀豪別太過火——她擔心有人會為難他。
賀豪怎麼會不知道,只不過是揣著明白裝糊塗,說道:“意思是讓我看看妳的小牙麼?”
任慧妍被逗樂了。嘴上說著:無聊。實際已經拉著賀豪向天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