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夫拎著鏈鋸,在引力憾場中強撐著身子,艱難的挪向眾人。
性命攸關的時刻,身體在1o倍引力作用下的小雷子嘶吼著,拖拽狙擊步槍。原本3.5公斤的槍械,此刻成了35公斤,加上手臂自身的重量已經接近百斤。他根本就抬不起槍,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屠夫挪向夏雪。
“媽媽……吃奶……”屠夫痴傻盯著夏雪的身子,手中拖拉的電鋸將暴雨飛旋出一道道渦流,卷帶的泥漿濺了他自己滿身。那模樣就像是來自泥潭中的巨人觀死屍,所帶來的威懾力遠凌駕於死亡之上。
“不!別!”夏雪試著挪動身軀,向後移動,但她卻只能微微滑動四肢,就像一個夢魘的嗜睡者——無能為力。
屠夫挪到夏雪的面前後,嘶吼著抬起鏈鋸,欲要將她攔腰割斷。
岌岌可危之時,不遠處的賀豪開腔嘲諷道:“看這!怪胎!你媽媽死在我的懷裡。下體的氣味還未消散,趁著尚有餘腥,過來聞聞。”
夏雪顫抖著嘴唇,驚恐的看著屠夫,那個怪物聽了賀豪的話後,居然被氣哭了。出嬰兒般的咿呀怪叫,並轉過身子,奔著賀豪而去。
賀豪一直試著動重力憾場,卻現這兩種憾場同時在一片區域內,出現後會用一種怪現——推進的重力必然會向下,根本就無法塑形。這大概就是相生相剋。電磁凝環賀豪更不敢用。他怕爆出來的電磁在暴雨中導電失控,除了他自己,大家都得死。賀豪沒打算填上牙籤等人的命。現在能做的就是拖延時間,至少先把屠夫的的仇恨拉在自己的身上。
眼看屠夫挪到了賀豪的身邊,斌清又開了腔:“沒有腦子的東西,你媽媽是我殺的。拔了舌,剝了皮,最終扔進了烹鍋。你媽媽的肉很甜,你喜歡吃甜的吧?我兜還有一塊,快過來看看……”
“呃啊……呃啊……”屠夫抄著鏈鋸,左顧右盼的哭著。翻開的兔唇中流著口水。一副精神崩潰的蠢像。
賀豪與斌清用語言的攻勢摧毀著屠夫不健全的精神,讓他越狂傻。
獨眼見狀,知道局勢有些不妙,他可不敢保證狂的屠夫會不會自殘或者自殺。便引導著說道:“先殺一個,誰都行!”
屠夫這才回過神,憤恨的向著賀豪挪去,至於斌清越來越難聽的話,已是充耳不聞。
鏈鋸高高的舉起,嚇得夏雪失聲尖叫。隨著鋸刃斬落,賀豪的篷布衫被撕扯的粉碎,露出來的墨圖長衣,綻出水紋光波。賀豪沒有被腰斬了身子,依舊是生龍活虎。
但這已經讓賀豪有了機會。他動血償防護,憑藉著驚人的爆力,暫時擺脫了引力的牽制,然後那鐵手像鉗子一般的抓住了屠夫的腳踝。隨著一聲怒喝,強勁的力量直接迫使鐵拳攥緊。
一腔熱血飆出,斷了腳的屠夫身子一歪,摔倒在地。
“疼啊……媽媽!”屠夫痛苦的嚎哭著,就像孩子一般的哭爹喊娘。
賀豪再度動血償,用機械鐵肘撐著身子,匍匐向屠夫。他不能錯過這個絞殺對方的機會。
遠處獨眼這才意識到賀豪還有一張可怕的鬼牌,便聲嘶力竭的指揮道:“滾!滾!滾一圈!”
屠夫翻轉著肥胖的身子,在泥漿中滾了一圈。雖然避開了爬來的賀豪,但他失手的用鏈鋸劃傷了自己的肚皮——一大塊的黃色脂肪掉落在地上。露出臉盆般大小的創面。滲透出來的鮮血被黑色暴雨沖刷出一道道混雜的汙液,看上去讓人頭皮麻。
“呃啊!呃啊!”在劇痛之中的屠夫徹底暴怒,他又滾了一圈身子,徹底脫離開了賀豪的身邊。而賀豪感到一陣頭暈目眩,他的血壓已經無法支撐他再繼續爬上前去——上次與伍濁的交戰時的傷勢並未徹底痊癒,仍留有血壓低的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