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撲中文 ——四日後——
晨光基地內部屍變疫情的陰霾隨著時間的流逝,一點點被麻木的人們淡忘了。甚至眾人看到全新的自由街區建設完畢後,興奮的忘掉了那些死掉的友人。有些人入住進去之後,甚至還盼著下一次的疫情出現,愚蠢的想著,這樣的話基地會不會再一次的翻新自由街區。
然而沒想到這不詳的祈禱居然應驗了……
賀豪依舊穿著他那條卷著褲腳的牛仔褲,身上套著遍佈血漬和火燒窟窿的棉馬甲,裡面襯著灰漬斑駁的黑絨衣。他單手捂住頭上那被料峭寒風吹的時刻都能褪下的兜帽。另一隻因為釋放威能而裸露在外的機械手臂則纏上一層厚厚的繃帶,生澀的拄著圓木邊料砍成的粗柺杖。一腳深一腳淺的穿梭在自由街區上。
他的背影看上去就像是一位風燭殘年的老者,絲毫引不起人們的主意。在他肩上斜挎著的揹包,讓小貝縫補的就像是一個憋漏的球囊,然而在末世之中,誰也不會在乎這些。
煥然一新的街區,讓數日沒來的賀豪走的有些暈頭轉向。但是憑藉著以往的方向感,賀豪找到了昔日貧民窟中的那條烏煙瘴氣的街道位置。而在此刻,賀豪見到了小貝和他提起的事件——穿著防護衣計程車兵,時不時的會將一具具屍體運到城外。
賀豪細心的觀察著一切,而後不知不覺的走到了街區中心地帶。看到兩棟沒有漆牆皮的紅磚房,門口的牆面上用釘著一個簿鐵皮版,上面用紅油漆寫著《晨光基地武器租賃》
另一棟也掛著類似的鐵皮版,只不過寫著《晨光基地物資兌換》,旁邊還有一行小字——69團朝政軍方指定。
賀豪看著忍不住冷笑一聲,而後隨著進進出出的倖存者們走了進去。
數位軍方計程車兵,端正的坐在用石塊墊著桌腿的方桌前。兩旁由荷槍實彈計程車兵把守,而那些倖存者則老老實實的排著隊,用手中的食物或者物資換取抗生素。
其實早在2天前。不知道什麼原因,基地中開始傳染一種怪異的傳染病。
最先發病的人群是體弱的倖存者。期初的病狀是咳嗽,發熱,而後排洩水樣的糞便。當這些倖存者漸漸虛脫之後,他們的身體開始浮腫大面積的水泡,不碰奇癢,觸則劇痛。隨著病情加重水泡就會潰爛,而後在紅腫的創面上生一層白色的黴菌,最後患者死於血液中的酸中毒。
雖然基地中有著醫術不錯的軍醫,但這種疾病即使是放在末世前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對於這種未知的傳染病,倖存者們給它取了一個可怕的名字——白黴瘡。
而軍方則給出了一個更貼切的名字——**型毒血瘟疫。
對於這種流行病是如何產生,無人知曉。但唯一的可以肯定的就是,它是透過人與人方式傳播的不治之症。
而基地中的倖存者們不得不依靠服用抗生素這種下策來預防這種傳染病。他們提著腦袋在外面奔波一天,然後用生命換來的物資再從軍方手中換取抗生素保命。可笑的迴圈,也是可悲的迴圈。
倖存者們無一不是麻木的表情。眼神中充滿了絕望,而在這絕望之中又有那麼一絲一毫的對生命的渴望。末世之中就是這樣用盡一分一秒的去折磨著苟活於世的人們……
“半斤的食物就能換取25毫克的抗生素藥片。”這句話是軍方人員對賀豪所諮詢的答覆,這個價格真的並不貴。
賀豪壓低著兜帽沒在說什麼,轉身走出了兌換所。同時他在心中對於藥品已經有了大概的估價。而後他開始在街區上游走。他發現事態的狀況要比軍方所散發出來的訊息糟糕數倍。
行走在街區上的倖存者們遠比平常少上很多,而且都戴著用白醋浸泡過的寬布帶,而後纏在口鼻部位。往往這樣的人都是些手裡沒有物資的可憐蟲。
經過賀豪的細細觀察,雖然那些人表面上是裝作的無恙的人,但賀豪從他們完全絕望的眼神中察覺到他們就是感染了**型毒血瘟疫的患者。他們甚至有意的湊在人堆中故意傳播著病體細菌,用充滿仇恨的眼神側瞟著周圍的人們。似乎是一種憎恨,憎恨他們比自己幸運……
人性就在這種環境下發酵,變成扭曲的病態。
賀豪沿著街道走上了一圈,而後又在軍營的柵欄外觀察了近兩個小時。而後他發現了一個可怕的秘密——軍方所服用的抗生素與兌換給倖存者的抗生素不一樣!
下一刻,賀豪的似乎猜到了事件的可怕真相。那就是軍方交易給倖存者的抗生素的假的!他們在有限的時間內在倖存者手中套取食物,然後用這些食物與抗生素來保障軍隊的生存。如果疫情得不到控制,恐怕軍方會有一些極端的行動。
想到這些,賀豪的寒毛不禁立了起來。
所以賀豪不得不開始加快計劃的實施。他打算用先前從中合鎮診所中所帶來的藥物,換一些日用品,畢竟這幾天他與老王頭都沒有參與任務與工作。僅靠小貝連日來拼命的參與自由街區建設,但她賺來的工程值根本就不夠換他們三人的每日需要的食物量。
經過多處走訪與考慮,賀豪沒有將藥物兌換給看似可靠的軍方,而是去找了龍九爺。
在自由街區上算是氣派的兩層紅磚樓與軍方的建築設施緊臨著。外面抹著白灰粉,裡面鋪著水泥地。這樣的修飾在晨光基地中也找不出第二家了。這裡正是龍九爺在基地屍變疫情之後創辦的新據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