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柔黛眉輕挑,紅唇微漲,軟濡的聲音便是傳來,道:“妾身只是聽到他們在談論血宗的一些事情,其餘的便不知道了。話說大兄,跪這麼久,人家的腿都酸了,能不能先起來啊?”
魏龍雙眼微眯,魏虎與血宗衝突的根源便是在此處。只是,這個女人所言是否可信還在兩可之間。
這次倒是魏龍多心了,媚柔並沒有說謊,只不過他與血宗二公子血煜一般,所有聽到的話語都是劉玥設計故意讓他們聽到的,為的便是把綁人的嫌疑引導對方的身上。
見魏龍沒有反應,媚柔便是準備起身,她平日裡被魏虎寵得厲害,又哪裡受過這樣的苦呢?
就在這時,魏龍突然問道:“那劉玥的出走與你有何關係?”
聽著這話,媚柔愣了一下,接著擺出了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哭訴道:“大兄,您對那劉玥禮遇有加,誰知他竟狼子野心,趁夜欲非禮於我,事情敗露之後倉皇逃離。此事,您可千萬要為弟妹做主啊!”
媚柔此刻的表現完美的詮釋了一個詞,那就是“女人似水”。也不知道她從哪裡來的那麼多的眼淚,片刻間便是哭成了一個淚人兒,直教聞者傷心,見者流淚,活脫脫就是一副被惡霸欺負了的良家女子模樣。
但是,魏龍是何人,他又哪裡會被小婦人家的哭訴影響了判斷力?雖然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證據,可他還是本能的認為事情並不會如此簡單。
不說別的,從那劉玥當時對待媚柔的態度來說,用一個詞形容最為合適,那就是“敬而遠之”,怎麼可能回頭又去非禮於她呢?總不可能是飢渴難耐之下獸性大發吧!要知道,他身邊還有著兩個美貌的俏丫鬟呢,又何必捨近求遠呢!
而且,那劉玥是幹大事的人,不可能會如此淺薄。此番他的出走,對“血狼傭兵團”來說,禍福難料!
突然,魏龍心底冒出了一個想法:“這一切,不會都與那個劉玥有關吧?”
想到此處,魏龍的心裡突然間籠罩上了一層寒意,看向媚柔的眼神之中也是逐漸有著殺意浮現。如果自己的猜測成真,那麼便是因為這個女人平白給“血狼傭兵團”樹立了一個大敵,而且還把自己的弟弟給搭了進去。
媚柔感受到魏龍的神色變化,本能地退後了兩步,道:“大兄,您……您怎麼了?”
對於魏虎的這個哥哥,她打從心底裡感到害怕,因為與魏虎不同,自己身為女人的魅力在他面前完全無效。甚至她懷疑,要不是魏虎極其寵愛自己,恐怕都有可能被魏龍直接掐死!
對自己的媚術不為所動的如今只有兩人,一個是魏龍,另一個便是那個小白臉兒。
“老孃能看上他,那是他的福氣!還推三阻四的,裝什麼純潔,哼,浪費老孃的感情!話說,這魏龍不會是發現什麼了吧?”媚柔如此想著,心中不忿的同時又有著些許忐忑。
魏龍盯了她半晌,嘆了一口氣,道:“你先回去吧,魏虎的事情我來想辦法解決!”
媚柔施了個萬福,嬌聲道:“如此便多謝大兄了,妾身告退。”
看著媚柔離去的背影,魏龍若有所思。不管是誰,敢動他的弟弟,那便是相當於在太歲頭上動土,要做好迎接他暴怒的準備!
正好,這黑城平靜許久,也是時候該亂一亂了……
如今的黑城已經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火藥桶,只要一點兒小小的火星便可以把所有人一起炸上天。
而血宗與死歌教團的對峙終於在達到一個臨界點的時候轟然引爆,展開了激烈的衝突,戰局逐漸擴大,不少強者紛紛下場出手,帶來的損失更是難以計數。
一些觀望的勢力也不少按耐不住參與進其中,逐漸演變成了一場混戰,只是他們的勢力相對較弱,還達不到影響戰局的程度。
真正發生轉變的是一份來自死歌教團的信,邀“血狼傭兵團”一起對付血宗,因為對於雙方來說,血宗稱得上是他們共同的敵人。
但是任何的合作都不是建立在紅口白牙的空話上面的,隨信而來的是一枚玉佩,那是魏虎的貼身之物,做不得假!
而在“血狼傭兵團”的加入之後,戰局開始呈現“一面倒”的態勢,血宗節節敗退,只留下遍地的屍體。
大長老血千尺即便是親自出手,仍舊無法挽回敗局。血千仞怒吼道:“魏龍,不是老夫怕了你,但是魏虎真的不在我們手上,莫要中了奸人的計!”
他意有所指,提醒魏龍要小心死歌教團,但是後者不為所動,輕輕一笑,道:“那又如何?”
魏龍自然不會憑藉一封不知道從哪裡來的信就相信了這一切,出手對付血宗也只是因為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良機!
在荒原的生存法則就是“優勝劣汰”,如果不是此番變局,他“血狼傭兵團”恐怕還是隻能龜縮一地,難得發展。
但是現在不同了,這黑城甚至於荒野,以後將會有著他“血狼傭兵團”的一片天下!
如今,為救胞弟的大義在手,又有誰能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