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慕容長風離開後,身穿大夏龍雀戰甲的鐘離銳,準備進入囚室跟陳震坤對話。
曉風緊張道:“b……長官,請不要隻身犯險。我陪你一起進囚室。”
鍾離銳笑笑:“無妨。我穿著大夏龍雀機甲還怕他重傷且沒有披甲的人?”
“長官,請不要大意。陳震坤是形意八卦掌的肉搏高手,我們親衛隊的武術基本資料就是來自他!我覺得,他沒有穿原式裝甲,而且如此輕易被捕,這當中,有陰謀!”
面對曉風焦急的神色,鍾離銳露出欣慰的微笑:“曉風,現在你也會思考了。進步很大。不錯,我知道他被抓沒這麼簡單。所以,我才用能關北極熊的地方關他。這地方,即使是c2撼地者也出不去。但是,直覺告訴我,他似乎,是特意被我們抓住的。我抓他進來,就是想看看,他想說什麼想做什麼。”
曉風一愣,隨後堅持道:“長官,我請求,隨行保護你!”
這時,羽嘉顯形了,全息影象對曉風道:“曉風,主人和陳震坤之間,是上位者之間的對話。有些話,可能你並不適合直接聽到。”
鍾離銳點頭:“羽嘉說得沒錯。曉風,你在外面候著。如果有情況,我會叫你的,你再採取行動。”
曉風無奈,只好敬禮道:“是,長官!”
鍾離銳步入了囚室。
囚室內,陳震坤坐在一張合金製成的椅子上,雙手被特製的合金鐐銬銬住。即便身處這樣的環境,他的眼神依然很平靜,平靜地彷彿他不是被抓,而是來做客。
鍾離銳緩緩走到他面前,直視著陳震坤的眼睛:“陳震坤先生,我們又見面了。說吧,你特意被我們抓住,到底是為什麼?”
陳震坤默默地抬起頭,看著鍾離銳的眼睛。鍾離銳亦只是平靜地回應他的目光。
良久,陳震坤微笑了。
“鍾離銳,鍾離盟主,鍾離銳總督,鍾離少將。你大概是鄙人,這輩子見到過的,最乾淨的人。好,好啊,呵呵呵。”
陳震坤的笑聲在囚室內迴盪,帶著幾分複雜難辨的情緒。他繼續說道:“你的眼神,清澈而堅定,沒有半點汙濁。在這個亂世之中,能保持這份純淨,實屬難得。”
鍾離銳微微皺眉,他並不習慣別人如此評價他,但也沒有打斷陳震坤的話。他靜靜地等待著,想知道陳震坤究竟想說什麼。
陳震坤的笑聲漸漸停歇,他目光深邃地看著鍾離銳:“鍾離銳,你可知我為何會特意被你抓住?”
鍾離銳搖了搖頭,他確實不知道陳震坤的用意。但他能感覺到,陳震坤的話裡,似乎隱藏著某種深意。
陳震坤嘆了口氣:“事到如今,很多事情,你已經知道了吧。”
鍾離銳只是微微點頭。長苼生命集團內發生的種種事情,如今的他也是知情之人之一了。
“別人對我家人犯下的罪行,你,撫平了大部分的傷痛,年輕人,謝謝你。”忽然,陳震坤無比誠懇道,“謝謝你,庇護了我的小女兒。謝謝你,拯救了我的大女兒!後面一件事情,鄙人慚愧,我都沒能做到,你做到了!”
鍾離銳聞言,目光中閃過一絲意外。他沒想到,陳震坤會突然向他道謝。但他很快恢復了平靜,淡淡道:“陳震坤,你無須向我道謝。逍遙,是我的乾妹妹。亂世之中,我稍微有點能力,護她周全,這也是應該的。逍姌姐姐,她是無辜的受害者。我們這裡發現歌者,救贖她,還有後來的那幾萬人……這算是巧合吧。”
陳震坤聽鍾離銳這麼說,眼中滿意之色更甚:“不驕不躁,不偏不倚,好。我果然沒有看錯,整個藍星,只有你,有資格,審判我!實話說了吧,我今天來找你,就是來認罪伏法,接受我應有的審判的!”
“什麼!?”鍾離銳眼睛微微睜大,彷彿聽到了最不可思議的事情,“你想伏法?你可知道,若是按照你已經犯下的罪行,等待你的,是死刑?這樣,你還來!?”
陳震坤眼神坦然:“是。我陳震坤,此生行事,有仇必報,有恩必報。你知道吧,我當初為何想要推行藍星淨化計劃?”
“算知道一些。”鍾離銳繼續聆聽。
“其實,白薔薇,就是那些試圖染指長苼生命科技集團,曾經用來造福蒼生的技術的各國背後勢力的執行者。她,只是一個工具。而且,這當中,甚至有大乾國原先最高層,和大乾原先軍方最高層的手筆。白薔薇是個低層出身的人,也曾經被那些骯髒的系統欺壓過。她那麼不遺餘力地做那些髒事情,說白了就是為了能和慕容長風雙宿雙飛搞點物質基礎罷了。而慕容長風,只是個盡忠職守的小特工罷了。我曾經恨白薔薇,害死了我的妻子,害慘了我的姌姌。但是,後來我想明白了,真正害我家人的,是各國那些背後的勢力!”
“所以,你發動了‘藍星淨化計劃’把全世界的人,都變成了喪屍!?”鍾離銳雙眼圓睜,忽然自我糾正道,“不……不對,你發動的,只是把亞細亞洲和歐羅巴洲大陸上的都變了……亞美利加洲大陸上,本身就有米國自己不慎洩露的阿爾法病毒導致的喪屍危機……”
“情報工作做得很不錯,記憶力也不錯,年輕人。”陳震坤繼續讚許道,“其實阿爾法病毒肆虐,已經是我製造‘藍星淨化計劃’之前的事情了。說白了,米國兩股勢力,透過白薔薇盜取長苼計劃奈米機器人技術,就是看重了新人類免疫大部分疾病和病毒這一特性,想要以毒攻毒罷了。沒想到的是,弄巧成拙,我這裡的奈米機器人,還沒有經過最終除錯,是不完全除錯版本。這才導致他們那邊,洪水滔天,從此完全失控。不過,世界上大部分人變成喪屍,確實是我的罪。這點,我認。”
“唉……陳先生,你這無差別攻擊……你考慮過無辜的人嗎?”
“我當時家破人亡,受了刺激精神嚴重汙染,發瘋了。如今想起來,我確實不該這樣做。”陳震坤倒是坦誠地認罪。
這時,羽嘉一陣警覺:當初,陳震坤也是因為精神汙染髮狂了。
看著陳震坤坦然訴說自己過往的樣子,鍾離銳不禁揉了揉鼻樑,一陣腦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