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鬧鬼。”雨菡自言自語道。
老車伕忙問:“哪裡還鬧鬼?”
雨菡說:“天陰山啊!你們吉水灣村裡人都說那裡鬧鬼啊?”
老車伕笑道:“山多了、大了,奇怪的事總是有的,天陰山距魔陰峰也就十里來路,對於山與山之間,就是靠著的了,天陰山的怪事也是從這裡傳出去的,意思是比起這裡來說,那是小巫見大巫啊!”
“是這樣,那魔陰嶺、天陰山與吉水灣是三角之勢?各在一個點上,陰屍谷則處在魔陰嶺與天陰山的那條軸上,偏魔陰嶺更近些,對吧?”
“可以這麼說,姑娘的地理位置感很好哇!我們專門趕車的車伕都要佩服你的。以前聽說在魔陰嶺的嶺峰上有座廟宇,那裡的佛很靈驗的,十里八村都去進香,出了鬼魂之事後就荒廢了,那應該是我爺爺那個年代的事了。”
馮亞芸聽的津津有味,馮淵只是靜靜地聽著,閉著雙目靠著車框養神,他心裡清楚,哪裡奇怪、哪裡鬧鬼,這個旻兒姑娘就越感興趣,說不定就要去探個究竟,她到底是什麼身份,來這兒的真正目的又是什麼呢?真讓人猜不透。
車內變得安靜了,老車伕也專心的趕著他的車。
雨菡也閉上了眼,心潮澎湃,這個陰屍谷會不會就是魅屍谷的總壇所在呢,爺爺等人會不會就是被押到了這裡來了呢?又該如何探索呢?對、吉峰鎮離這裡近,就在這兒住幾天,一定要摸個清楚。
車行了半日,路上的行人不算多,但是過往的馬車都是比較華麗的,他們行為囂張,舉止霸道,一般都是他們的車避讓對方,哪裡的社會都非常現實,誰的勢力大、錢多,誰就走正道,誰就先行。
老車伕回過頭來對車中的雨菡道:“你看,右邊,那座高入雲端的山就是魔陰嶺。”
雨菡和馮亞芸都撩開車窗簾向遠處望去,果然,一座巍峨的高山矗立在眾山之中,有種鶴立雞群的感覺。
馮亞芸忙叫道:“馮老伯,先停停,讓我仔細看看。”她想下車,被馮淵一把摁住。
這位老車伕原來也姓馮,他勒住韁繩,馬車緩緩停下。
今日天空多雲,所以無法看到山頂,雲霧纏繞,但山的雄渾氣魄撲面而來。
馮老伯微微一笑:“雖然我們在這裡看上去就在跟前,其實離我們至少有七、八里路才到山腳下。”
忽然,一聲怒罵傳來:“混蛋、這是那家的破車,停在路中央擋住人家的路了。”聲音似乎還帶有點稚氣。
馮老伯忙衝著對方施禮道:“這位小爺,我們小姐想要看看山,所以停在了路邊,您的車還是可以過去的。”
“什麼?你讓我從邊上過去,開玩笑,顛了我們公子你賠得起嗎?什麼破人家的賤小姐,給我公子當丫環都不佩。”
馮亞芸早就忍不住了,聽見他變本加勵的來罵自己,她伸出頭來也大罵:“你個狗奴才,仗得是誰的勢,在這裡撒潑,大路通天,各走一邊。本小姐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你管得太寬了吧?”
從右邊的華貴車上跳下一個書童與一位武士,罵人的人正是這位書童,看樣子十三、四歲,只見他長的眉清目秀,穿著一件繡著花紋的圓領小長袍,腰間扎著一條玉帶,頭上帶著玉巾。一位書童都穿的如此華貴,這家主人不知道會是何等尊貴。他身邊的武士魁梧雄壯,手提一支長而粗的馬鞭,虎視眈眈看著馮老伯。
馮亞芸趁著大家不注意,直接從車上跳下來,擋住了小書童的去路,張口就罵:“你這小兔崽子,從哪裡來的?看看,旁邊的路還有這麼寬,怎麼就通不過你們了呢?你說呀?”
小書童一看從車上跳下了一個和自己年齡相仿的小女娃,長得水靈可愛,一蹦一跳地,他頓時語塞,漲紅了臉。
“你剛才還敢罵我,罵的還那麼難聽,看我如何*你。”馮亞芸一看得勢了,就氣勢洶洶的衝著小書童走過去。
武士抄著雙手於胸前,走上前擋住了她的去道,馮亞芸用手一推,居然沒有推動這名武士,她氣呼呼地踏著武士的腳,從他胳肢窩底下鑽過去,來到了小書童面前,就要抬手揍人。
後面傳來一聲斷喝:“芸兒,不要撒野,有話好好說,別亂動手。”馮淵與雨菡也走了下來。
馮亞芸停住舉起的手,退回原地,抬頭看了看高大的武士,瞪了他一眼,氣憤地說道:“怎麼,高大了不起,欺負小孩,等下叫我姐姐把你直接扔到山溝裡去,昨晚五個強盜也不是我姐的對手。”
武士一皺眉,伸出一隻手來就要抓她。
雨菡忙一閃身將馮亞芸護到身後,說道:“將軍勿要和小女孩一般見識,這裡我給你賠禮了。”
武士剛要說什麼,忽然後面傳出了爽朗的笑聲:“你們都給我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