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事屋院裡的幾人躺在椅子上享受著愜意的時光,盛夏之時微涼的晚風吹來,只讓人周身鬆軟無力,動都不想動一下。而在男屋圍著老年椅屍首打轉的柳不休卻愁上眉梢,原本他可以將心中所想告知眾人,可其中有些事實在是不便讓眾人知道,現在的他只好獨自苦悶。
幸好發愁的時間沒有持續多久,很快日落西山,月上枝頭,不知不覺之間,門外的水漏提醒著柳不休亥時已到。
琅琊樓的實力在幾天之內讓柳不休對它的看法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琅琊樓就像一個神秘的寶藏,越是瞭解越是發掘,越發現它所蘊含的能量遠遠超出了柳不休的想象。
算算時間,想必“無孔不入”四大護法應該來了,柳不休邁步出屋準備去見一見四個看上去並不怎麼靠譜的琅琊樓管事。
剛走出男屋,就看到餘曉航左手端著一個盤子,右手拿著兩個木棍向他走了過來。
餘曉航臉上還戴著改良過的超薄美容面具,改良過後的面具已經沒有了偽裝的效果,就像被水浸溼的白紙一樣,緊緊地貼在臉上,面具的邊緣還能看到滲出的少量藥汁。餘曉航自己戴的這個面具更是帶了點他自己的特色,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從廚房切了幾片黃瓜,放在了面具上,看上去造型十分的詭異。
“掌櫃的,這是幹什麼去啊?”餘曉航見柳不休要往前廳走,問道。
“沒什麼,就是吃飽了想出去溜溜食。”柳不休當然不能說自己要出去見琅琊閣的護法們,只好隨意找了個理由。
餘曉航把兩隻手伸到柳不休面前,左手的盤子上放著肥而不膩的豬蹄,右手攥著兩根木棍。柳不休一看他手裡的東西,自然明白連著好幾晚的“熬鷹”行動又要開始了。
餘曉航勸著柳不休:“我說掌櫃的,都這個時辰了,就別出去溜食了,咱們這不還有事要做嘛。“
柳不休著急出去和四大護法見面,只得推脫道:“不行,我今天吃的太多了,腸胃不舒服,你先進屋等我,我馬上就回來。”
這時渾身散發著戀愛酸臭味的齊德隆剛從門板上爬起來,一步三回頭地朝兩人走了過來,視線一直不停地掃向還躺在老年椅上的玉昭。
“小剛算是徹底淪陷了,掌櫃的,你看他現在這個樣子,哪有半點以前儒雅的氣質,我都有點後悔幫他牽線了。”餘曉航用手肘碰了一下柳不休,酸溜溜地感慨。
“行了,曉航。你就別在這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了,這倆人本就兩情相悅,促成他倆這段姻緣是好事啊,你怎麼還嫉妒上了。”柳不休失笑,打趣道。
“我這不是嫉妒。”餘曉航咬牙切齒的說:“我這是恨!”
說話間,一臉幸福的齊德隆剛已經到了兩人近前,身上掛滿布條,近乎半裸的齊德隆剛臉上向日葵盛開,都笑出褶子來了,對兩人過分熱情地問好:“掌櫃的,曉航,晚上好啊。”
“好好好。”柳不休和餘曉航滿臉黑線,無奈地回答。
齊德隆剛看到餘曉航手裡的豬蹄和木棍,突然眼中散發出狂熱的光芒,雙手一拍,鼓了個掌,叫道:“就別站著了,時間寶貴,咱們開始吧。”
說著雙手握拳,掌心朝上,兩個手腕併到一起,往柳不休和餘曉航面前一伸,示意兩人趕緊把他捆了,臉上期待的神色溢於言表。
“好了,掌櫃的,這下真是抖癌幕了。”餘曉航被齊德隆剛逼的退了兩步,十分嫌棄地看著齊德隆剛說道。
“小剛,你先等一會,稍安勿躁。我出去走走,回來我們再說。”柳不休一面安撫著齊德隆剛,一面對餘曉航說:“曉航,小剛就先交給你了,你先把他捆了,我回來咱們再開始。”
說完就往前廳走去,他可沒時間和兩人繼續糾纏,門外還有正事要談。
“掌櫃的,先別走啊,有個問題還沒解決。”餘曉航出聲叫住了柳不休。
“什麼事啊,不能等我回來再說嗎?”柳不休急躁起來,他著急出去見人,有些不耐煩地問。
“掌櫃的,你得先說好把小剛捆哪裡啊。”
“還捆椅子上不就行了。”
“掌櫃的,你的椅子你沒看到都成啥樣了嗎?咋捆啊。”餘曉航提醒柳不休。
柳不休這才想起自己被切的身首異處的老年椅,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回了一句:“先把他捆門板上!”然後急匆匆就出了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