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不休幾人循著聲音的方向跑了過去,扒開一片低矮的草叢在後面找到了餘曉航,他衣衫不整,臉色慘白,整個人哆哆嗦嗦地坐在地上。
看到柳不休等人來了,餘曉航差點感動地流下眼淚來,帶著哭腔抱住柳不休說道:“掌櫃的,這地方不吉利,有鬼啊。”
柳不休見餘曉航著實嚇得不輕,趕緊安慰道:“哪有什麼鬼,肯定是你看錯了,別自己嚇自己了。”
齊德隆剛環視了周圍一圈,也並沒有發現有什麼異常,不禁疑惑地問餘曉航:“曉航,這周圍連個人影都沒有,你說的鬼在哪吶?”
“是啊,曉航,到底什麼情況,你先說清楚。”柳不休拍拍餘曉航的後背,附和道。
餘曉航猛嚥了幾口口水,冷靜了一下,指著一個方向說道:“掌櫃的,你們不知道。就在剛才我想蹲在這方便來著,結果就在那,那邊,突然站起來好多具屍體,晃晃悠悠竟然還排著隊向北面去了。”
柳芳不怎麼相信,說道:“你怎麼知道是屍體,說不定也是幾個人在方便,猛然站起來走了而已啊。”
餘曉航一下就急了,說話都有點不利索了,“肯定是屍體啊,他們是從土裡爬出來的,而且滿身都是泥,走起路來還往下掉呢。”
蕭悅說:“只是說,我們也沒法確信,不如我們過去看看不就什麼都明白了。”
大家紛紛點頭稱是,只是餘曉航臉色有點難看,還沒從剛才的驚嚇中緩過來,他弱弱地問:“掌櫃的,要不我就不去了吧,那場面真是太瘮人了。”
柳不休也看出餘曉航不情不願的,於是故意用話激他:“你不去,誰給我們領路啊。別廢話了,是個男人不,看把你嚇的站都站不穩了。”
餘曉航被這麼一激,倒也暫時忘卻了剛才的驚嚇,邁開步子一馬當先,走在前面帶路,邊走邊說:“怎麼就不是男人了,我去!”
幾個人都是笑而不語,對於餘曉航所說的話其實萬事屋幾個人都沒怎麼當回事,都以為餘曉航因為天黑看錯了,再加上為了自己的面子而誇大的事實,所以幾個人都沒覺得有什麼問題。
月色皎潔,蚊蟲嗡鳴,幾個人心情十分輕鬆地跟著餘曉航躡手躡腳地走到他說的位置,結果,映入眼簾的竟是二十個左右的土墳頭。而且其中十幾個已經被挖開了,墳頭周圍有很多錯亂的腳印。
萬事屋幾個人被夜晚的涼風一吹,不禁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大家都是習武之人,真要是真刀真槍地打,幾個人沒一個怕的。可對於人最恐怖的事情就是未知,面對自己不瞭解的詭異情況,人是根本提不起對抗的勇氣的。
餘曉航時不時環顧四周,貓著腰故意壓低聲音說:“掌櫃的,這回信了吧,我沒騙你們,真的有屍體自己爬出來。”
琦琦咂咂嘴,叫道:“哎呀,我們竟然選了個離野墳頭這麼近的地方過夜,真可怕。”嘴上說著可怕,但是身體大大咧咧地往一個墳頭前面一蹲,用手捏了一點墳頭外翻出的土,搓了兩下,又放在鼻子前面聞了一下,“是新土,剛翻出來的,很潮溼。”
柳不休捏著下巴,慢慢開始思考,什麼樣的人可以操縱屍體?在老乞丐所傳授的各類門派介紹裡,其中跟屍體打交道的只有兩家,而且都是極其隱蔽的小門派,基本上不收外人,都是家族代代相傳。可是這兩家都是在南周的西南部活動,還從沒聽說過有他們的人來到南周的中東部。
齊德隆剛看柳不休愣愣出神,問道:“掌櫃的,想什麼呢?莫非你知道這是誰幹的?”
柳不休先是點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說道:“我知道的與屍體打交道的只有兩家,一家是苗姓的蠱師一脈,以屍養蠱,以蠱御屍,他們在西南的十萬大山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另外一家就是被稱作‘趕屍人’的張家一脈,他們擅長用聲音控制屍體。可具體是誰還是不清楚,畢竟江湖那麼大,很多門派和奇特的功法我們都沒聽說過。”
說完柳不休轉頭問餘曉航:“曉航,你剛才看到屍體的時候聽到有什麼奇怪的聲音嗎?”
餘曉航回憶了一下,搖搖頭。
“那,有沒有看到屍體上有些很小的蠱蟲。”
餘曉航突然露出哭笑不得的神色,無奈地說:“掌櫃的,不是我說。但凡是個屍體埋到土裡,總會有蟲子在身上吧,我也分不清你說的蠱蟲和普通蟲子的區別呀,這讓我怎麼回答啊。”
柳不休也不禁失笑:“是啊,是我想錯了。既然沒有聲音,我們就暫且把操縱屍體的當成是蠱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