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言抬頭看著天,冠山城裡橫屍遍野白骨成堆,可冠山城的天卻是一如往常的那般明朗,自不過現在將近晚間,頂頭上空只有一片不以言喻的霞紅色。
像是補全了,乾淨無塵的冠山城中流光淌盡的血痕。
冉陸輕呼:“天道法則?”
詹言點了點頭,輕聲道:“差不多吧,總之便是類似於天道法則般的存在,遊曳於這片天空中,嘿嘿,若是真的如你方才那般想法去做,不亞於山巔的那些個上三境強者迎上天道雷劫。”
又指了指青石板路道:“在這裡,可不是山巔上三境去抗那雷劫,而是憑藉這下三境的修為去硬抗衡雷劫。”
隨機輕嘆一聲道:“十死無生吶。”
詹言像是終於找到了個賣弄自己腦海所知的傾訴物件,越說越興奮,於是就越說越停不下來。
自信侃侃道:“不過這凡事都有那麼個萬分之一的例外。”
冉陸也是對於自己鮮有涉獵的山下世俗界提起了諾大興致,熱切問道:“怎麼個意外?”
詹言笑著,道:“不急不急,讓我慢慢的與你道來。”
“其實這山下世俗界的天道法則於咱們中州山上或者是其它幾州頭頂的那個共同的天道法則其實是大有不同的,山下的這個天道法則,好像更加通人性。”
“通人性?”
詹言一邊回憶著什麼,一邊肯定道:“對,就是通人性,就好比是咱們身處的這個離天宗管轄下的大玄王朝,為何懸掛這離天宗頒發下的通行木牌便可從山上到這山下,其實這都是離天宗的那些站的高的高,高到只能去仰視的那些高人,以某種咱們想象不到的手段,與這方介子界商量而來的。”
詹言又仔細的想了想,這才繼續道:“其實各個擁有山下介子界的宗門勢力大都一樣,若是你去過其它中州山下王朝就知道了,中州的那些個大小山下介子界我算是去了個七七八八,每個介子界的規矩,除了抑制玄力是相同的,餘者還是有些細微之處的區別的。這其中之玄妙,大抵只有你涉足於各個山下介子界便能體會其中之一二了。”
冉陸之前其實是不屑於涉足於山下王朝中的,山下凡人界又能有什麼好觀覽的,那裡能跟自己費盡心思進入那些箇中州或是他州赫赫有名,或者是那些個淺藏不顯名的險境密境相比。
但此時的冉陸卻是陡然間覺得,這些個山下世俗界自己看來是該要好好走一遭的。
而正是這樣,詹言第一次看到吳塵從類似於儲物袋,芥子戒中取出酒罐時才會覺到自己碰到了個離天宗的上三境高人。
至於為何不會是它宗它家上三境,山下世俗界的天道法則之所以能稱為天道法則便是緣由不論是山巔的上三境,還是山巔下的中三境、下三境,皆是同屬於其鎮壓之列。
而且真的以為中州執牛耳的宗字號山頭,離天宗,宗內的那些個在祖師堂能擺下桌椅的大人物都是耳聾眼瞎之輩不是?
放任一個它宗它姓的上三境,大搖大擺的來到自家的後院不成?
冉陸突然以怪異眸光看向了詹言。
看的詹言是直起雞皮疙瘩,道:“不就是比你懂的稍稍多了些,不必以如此眸光崇拜著我。”
冉陸沒有理會這般打趣,嘴角詭異一笑道:“為何不見你腰間懸掛這離天宗的木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