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言苦笑一聲道:“不過前輩所言到底是於我詹言無關了,從前的詹言不論,而後的詹言,只怕就是個坐著等死的山下俗人了。”
其實詹言所說的混吃等死都是一種奢望。
因為他給那方賣命的山上勢力,指定不會放過詹言這個知道不少的山上人。
不是沒有如他詹言一般的山上修士厭煩了山上打打殺殺,就甘願做個世俗凡人,只是上山路難走,下山路豈非就是容易了?
這些年光是他詹言處理掉的有著半個同名師兄弟的山上修士,不說兩個巴掌多,但一個巴掌印也還是有的。
所以在這山下世俗界除了交他拳法的那個師傅,老頭,他詹言在這山下世俗中,了無牽掛。
對他詹言而言,後悔嗎?自然亦是後悔的,畢竟哪一個登山修士,突然跌到山腳還是爬起來無望的那種,豈會沒有悔意。
只是這山上本就是弱肉強食,大吃小,難不成只有他詹言殺人時,就沒旁人殺他詹言時。
就像是最開始的時候,在邊陲地他詹言還依附著那個世俗皇子時所殺的那幾個世俗人,本事不夠,死也是白死。
吳塵搖了搖頭,極有耐心道:“登山路難不成只有一條?你以為九祖為何成祖?難不成就是修為高不成?若真的是這般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與九祖同時代的萬年前,還有這那麼一兩個巴掌數的過來的存在是修為絕低於九祖的,你以為那條玄龍,還有那幾個老傢伙不想為祖嗎?”
“他們比誰都想,畢竟壽元有盡頭,而名聲才是傳萬年,可為何明明修為高卻依舊不行?那是因為九祖之所以為九祖便是因為他們開闢出了九條登山的康莊大道,而且玄修一道若是擱在萬年前,還是最窄最窄的那條,只有那些自認無望的修士才會抱著試一試的態度,選擇這條路,光那些人族大能就足足的開闢出了四條大道。”
然後吳塵站起身子來,負手朝後,極有高人風範道:“有時候不是路沒有,而是修士自己走窄了,窄到最後便認為沒路了,其實路他本就是在那裡。”
詹言閉眸沉思,雙唇緊閉,雙拳緊握。
擱在一旁的吳塵卻想是真的想在詹言這個榆木腦袋上狠狠的敲上一敲,完全的不上道嘛,自己苦口婆心的廢話這麼多遍是為什麼?難不成就只是個長輩看晚輩不怎麼爭氣,然後絮絮叨叨的教育上一兩句不成?
那他吳塵的口舌也忒不值錢了。
這時候的吳塵其實亦是有所感慨,某個傢伙明明看著就是輸了,其實亦是贏了個徹徹底底,九祖之中都有後手遺留,但唯獨他卻雲淡風輕的滿不在乎,說上一句死了也就死了,反正還有後來人的瀟灑言語。
如今的吳塵反過頭來細細思量,果然才是老謀深算,不然也不能從從前的末尾第九,變成如今的一騎絕塵。
吳塵忽然覺得那個傢伙當初是不是已經看破了萬年後的如今,玄修當道。
暮然間,詹言睜開眸眼,沉聲道:“前輩,我該怎麼做?”
吳塵這才轉過身子,笑顏滿臉,果然怎麼看都是個武修的好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