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面直翻銀光波瀾,猶若鏡面。
陡然間,褒宜會想起,自己先前和那位吳道友,瘦高道人,陣盟郝姓子弟三人走過的銀鏡水域湖面極大的有可能便是眼前的這處仍然能以肉眼觀之其流淌的神河之中。
先前自己以為的湖面,其實不過就是很大很大的河面罷了。
至於那種不論是行走多久都只覺的是無盡頭的感覺,褒宜扭頭看向了巨橋之下的神河兩端,可不真就是一眼無盡頭。
只是褒宜越想越是感到困頓,先前自己明明就是在不斷的下墜之中,而如今自己身處位置卻是在那條一眼望不到盡頭,泛著銀光的河域面之上,難不成是顛倒了個,在這秘境之中,上便就是下,下就便是上。
先前,在那豫色園的小亭之中,她褒宜其實是撒了個謊的。
她褒宜是看過大周峰之上的那間被她私自取名為藏書閣的二層小樓裡,翻閱到過有關於此處祖境的一些介紹,類似於某位遊歷山水的遊俠客,在遊玩山水之後,獨處於自己的簡陋書案前,喝上一口酒再劃拉上一筆,酒頭上癮過心口,就多劃拉上幾筆。
其實那本不過就是隻有三兩頁的遊記簡介,介紹到豫色園小亭旁便是戛然而止。
褒宜猜測,可能不是這個人寫不下去了,而是罐中酒乾乾,寫不下去了,用上那句老話便是,沒得個意思。
陡然間褒宜又是一喜,周身玄力脈絡開始逐漸的活絡起來,絲絲縷縷的玄力溢滿身軀。
玄師後期,便是褒宜的修為,若是真的考究下去,說是半步巔峰都不為過。
在加上那些她在拒瘴峰之上的四大峰學到的那些個七七八八的,自以為就是路邊那種可以隨處可見的尋常貨色玄法秘籍,其實就是當真的那種山巔功法,而且不是失傳就是世間少有的那種。
這些加一塊,就算是碰到了玄皇初期的修士也不是沒有一戰之力。
而若是以這般觀之,就算是冠以中州第一大宗之稱謂的離天宗,那也算得上是數得著的年輕才俊,可不要以為這般修士不值錢,其實很是值錢。
把褒宜放在中州山頭上的任何一座帶有宗字號名頭的山門,那都是會當成祖師堂譜冊修士,山巔境苗子給供著的,你說值不值錢?
不過若是在自己家的那幾處低矮山頭,她褒宜這丁點的修為還真的就是不頂看。
有句世俗柬言,身在福中不知福,不是貶義之語,單純就以褒義看之。
抬頭搖搖而望去,那座足足數千丈之高的巍巍山峰,褒宜邁開了腳步,踩在了青石板路,朝著那座真正算得上是大橋的青石橋而去。
剛及抬步,褒宜便是止步,耳旁傳來陣陣熟悉聲音。
上橋路,註定不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