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邊城中,酒仙樓裡,木櫃臺後。
趴在木櫃臺上的老掌櫃,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眸,輕揉了揉眼皮的老掌櫃李漠只覺腦海之中,渾渾噩噩。
緩了有一會兒的李漠這才覺得回過神來。
心中不禁的暗歎一聲,老了。
李漠總覺得自己方才是做了個夢,夢中有個挎劍的遊俠客,成罐成罐的喝著自家的孤煙烈,喝了很久很久,最少也有了一整夜。
桌子旁的孤煙烈酒陶罐疊洛的老高老高,可那個當真就是海量二字的年輕人怎麼和這麼就是不醉。
自家酒水是個什麼般狀況,他李漠怎會不知,邊陲地,多庸關往內的千餘里地,絕對數得著的烈酒。
老掌櫃記不起當時是個什麼般的境遇情況,因為那是個夢。
若是在當下的世俗中,哪裡會有這般的能喝之輩,不過若真的是有,那他李漠也只會是樂的笑歪了嘴。
自家的孤煙烈可不便宜,喝一罐就賺半罐,若真的是喝上個十罐二十罐的,他李漠下半年的生意都不用看人吃飯嘍。
不過可惜了,就是個夢。
微微齁聲傳入老掌櫃耳中,不吵,反而有些子的悅耳,還很熟悉。
李漠轉頭,尋著聲音看向了木櫃臺另一側的那道熟悉身影。
老掌櫃嘴角輕彎,無聲笑意。
腦海中陡然間閃過絲絲縷縷的片段,李漠想抓住這些碎片,卻發覺怎麼抓也抓不住。
就像是當年他李漠愛慕的那個女子一般,明明感覺自己只要一開口就能永遠,可就算是到了最後一刻,那個女子,臨入妾的前一夜,歷經險阻來到自己跟前,自己不依舊是沒能說出那心中言語。
腦海中彷彿是出現了一片的空白。
想要記起什麼卻是什麼也沒有。
小李剩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抻了個大大的懶腰,睡眼朦朧的看著老掌櫃李漠。
輕聲開口道:“疑老李,你老盯著我看弄啥子嘞?”
啪的一聲響亮聲響起,明明就感覺不到疼痛,李剩卻是故作齜牙咧嘴般模樣。
“你幹嘛啊老李?”
老掌櫃的輕哼一聲道,:“都幾點了,你小子是不是打算一屁股睡到黑?”
李剩瞅著外邊的明媚陽光,摸了摸後腦勺,輕嘿了兩聲。
不過隨即又有些子的疑惑,自己不知道睡了多久這大門是誰開的?
老李不成?想來也只有老李了,總歸不會是那個廚子吧。
老掌櫃的酒仙樓後廚,不大,最多最多僅容同時兩人,當然若是滿站了兩人後在擠上個小李剩,也是不成什麼太大的問題。
一箇中年模樣的廚子,一臉的沉悶模樣,正熟練的刀起刀落,剁這一條手臂粗細的牛骨。
手起刀落,牛骨寸寸斷裂。
只是當沉悶的中年廚子,抬起頭,透過牆壁,看向了前廳的某個方向使雙眸之中的凌然之氣不以言喻。
四下眼眸打量著小酒館中的李漠,突然發現,靠內的那張擺放在了角落裡的小桌子,直挺挺的坐著個人。
還是一襲閣外扎眼的白衣,老掌櫃看著那道白色身影,總覺得是莫名熟悉,好像是似曾相識。
腦海中疑惑的想著,難不成是許久未來的相知相熟老客,積年未來。
不過老掌櫃卻又是不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