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為何會為了修為或者壽元而來這四海城,楊崇渙知道,重行宗若是沒了他,宗字號山頭後面的那個宗字,有沒有,就不一定了。
沒辦法,誰讓自家的祖師堂不夠大,不夠硬,還不夠穩固,怨不得旁人。
也只能是靠他這個二重天的玄帝勤能補拙了。
只是現在,他這個二重天又還能強拉那個宗字多久呢?
每每想到自家宗門,就連他這個中州山上出了名的莽夫都是一陣陣的嘆息。
祖師堂不大,這後輩弟子也不努力,多少年的重行宗都是獨脈相傳。
上一任的上三境兵解歸塵後,下一任的上三境這才緊跟著冒頭。
獨處山巔時,楊崇渙常思索,自家重行宗的氣運難不成真的就被轄制在了一位上三境身上?
只是為何自己都破開了這第二重天,卻是還不見自家山頭有何後輩弟子,像是能扛起這“宗”字的。
所以楊崇渙要等,等那個苗頭冒出來。
但偏偏等到了現在無法再等。
一副道人裝扮的老道人,之所以會被重行宗的楊崇渙稱為假道人,便是因為老道人姓賈,賈愚。
同樣是中州的宗字號山門勢力,道鳴山。
道鳴山屬於外來宗門,源自於混亂之州的南州。
莫約兩、三百年前,道鳴山還只是南州的那個鼎盛道門,作為下宗的所在之地。
狡兔三窟的其中一窟。
只是這個立於中州的南州道鳴山下宗,卻是奇蹟般的上演了一番蛇吞象的好戲。
硬生生的在南州上宗面臨垂危之時,反過來取代了上宗。
而這個曾經的中州下宗一舉成為唯一的道鳴山時,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拆了南州道鳴山的祖師堂。
在中州重新蓋了一座道家祖師堂,雖然小了些,但好賴都是自個的。
而道鳴山的此次壯舉,像是一錘警鐘,敲在了那些安置三窟的南州宗門頭上,任誰也不想自己一手撇去的下宗會有一天騎在了本宗頭上,連帶著祖師堂還都被拆了。
關於賈愚的修為,就連楊崇渙自個也不太確定,像是一重天,卻更可能是二重天。
道鳴山、重行宗兩座山頭並不算遠,所以二人也算的上是山上鄰里。
此次的四海城之行倒是賈愚事先邀請楊崇渙而來。
醉香街上的巷裡香酒樓本就是重行宗的一處產業,還是他楊崇渙的一個無心之舉。
良久,久到一旁的小廝直扯掌櫃的衣袖口。
掌櫃仍舊是低頭,狠蹬了一旁的小廝一眼。
小廝小聲的提醒道:“掌櫃的,走了。”
掌櫃愣了一瞬,還沒回過神來,疑聲道:“什麼走了?”
小廝只得指了指一個靠窗的方向,掌櫃這才抬起頭,半顆。
看見的那種讓自己心悸的木桌空空如也後,這才長抒一口氣。
一旁的小廝滿臉不解道:“怎麼了掌櫃的?”
已然站起身的掌櫃,輕瞟了小廝一眼,沒搭理,自顧自的朝著裡間走去。
自家老祖宗都不認識難怪還只是個小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