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第三柄寸餘劍出現時,先前的那兩柄環繞於玄獅周身的短劍頃刻間消匿不見。
但最後拋擲出的那把短劍卻是陡然間變大。
一股子心悸感陡然間蔓延在了祿能心頭,祿能的雙唇有些微微顫粟,拔腿想跑時,卻發覺腿雖然還是自己的,但卻是完全的不受自己所控制。
當一束炙熱的紫光耀眼時,祿能直覺自己的身體都將要被撕裂。
也就在這時,識海中被溫養的那柄劍突然自己破開識海。
祿能眉心處出現了個圓潤小洞,溫熱血痕流淌至嘴角時,一股子的鹹澀味。
臨死前的祿能突然發覺,原來死之前是不會有恐懼的,還有一點兒讓祿能想不明白,為什麼偏偏是自己?
不是那個只以為聰明,卻是笨的可以的方圓,也不是那個自己隱隱也猜出的裝作玄皇初期的玄皇巔峰修士陸凡。
偏偏就是自己這個最受疼愛的么子?
失去最後一瞬意識的祿能突然間又想明白了,自嘲了句:“原來都是補償啊。”
哪裡會有意外?南州的渡船突然停靠原本不在計劃路線內的四海渡口岸,少不了那個方圓不斷的慫恿著。
甚至於前往四海城的千金街亦是如此是。
先前的邇名宗,震雲一脈祖師堂裡,卜蕭安問那個渡船掌櫃聞邊的哪句“想明白沒有?”,難不成就只是憑白髮問?
一個上三境三重天的宗字頭山門支柱,難不成就只會是盯著那件上品玄器而如此的大費周章?
還有他聞邊憑什麼就能肆意的借出那件上品玄器?
遐雲一脈的嫡傳弟子就只會和他聞邊爭一爭那個自毀前程的渡船管事不成?
就算是沒有吳塵這個意外截胡鍛造山山主莫鐵,同樣也是會有別人。
這一點,自從吳塵拿起那件上品玄器匣盲時便已經是有所察覺到。
更遠一點兒的,乃至於祿能的出生,以及其未來的性格走向,說句不好聽的,蘭州府的那位,怎麼看都無比英明的府主,就只能教出祿能這般的酒囊飯袋?
這樣的修士,別說是在紛亂不斷的蘭州之中,就是在中州,就算是你頂著個宗字號山頭的名頭,又能活上多久。
遲早得明白什麼叫做一山還有一山高,還是高的嚇死人的那種。
而且,四海天家渡口岸這個地方,可是四海商行近乎是掏空了家底子,又欠下了海量的人情這才建造的,寸土寸玄晶都顯得掉價。
只能是寸土寸靈石。
而這片佔地極廣的沉瘴地又是為誰準備的?難不成就只是為了讓自家的那幾個上三境供奉切磋切磋?
吳塵扮作的那個小包袱鋪子的貪財掌櫃難道就是個意外?
還不是看到了一些旁人所看不到的東西,這才想著撈上一筆意外財?
面龐年輕的白髮修士符南牆,四海商行一言堂之中坐最高桌椅的那位,難不成就只是吃飽了撐的,或者什麼事都沒有的天天在最西邊的鬼市這邊閒逛?
還有四海城之中明明對外隱隱稱只有一位上三境散修供奉,為何卻還隱姓埋名了個餘醇風?
若是把這些個無厘頭的緣由都給串聯起來,還不是連成了一根完整的脈絡?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還有有人在謀心操控,操控這冥冥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