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便有了懸掛大門正中央的那面以木桌改成的匾額。
又過了不知多少代,小酒樓傳到了老掌櫃的手中。
酒樓內,老掌櫃的正站於木櫃臺之後,百無聊奈的打起了算盤珠子,算一算近日裡的盈虧得失。
算盤打的是乒乓向,但也不過就是寥寥幾顆銀兩的小帳罷了。
唯一喜人的就是算來算去都是盈利。
想不盈利都難,廚子只要管頓飯,店小二更是自己個養大的,要什麼工錢吶,指不定自己個一高興,百年之後酒樓還不是那小子的?
酒水,滷肉,一個自釀一個自養。
但凡賣出去半點,那都是賺的。
名為酒仙樓的小酒館內,一個滿臉胡茬的負劍客,正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悶酒,這般的悶酒胡茬子劍客喝了近乎是一整夜。
另一旁的木櫃臺,老掌櫃仍舊在打著喜人的算盤。
被老掌櫃打小撿來的小廝,李剩,正把右側的半張臉都貼在了木櫃臺上,有些蔫嗒嗒的。
看了眼仍舊在喝酒的胡茬子劍客,又看向了老掌櫃的,有力無氣道:“喂老李,他這是要喝到什麼時候才是頭啊。”
老掌櫃抬頭瞟了一眼胡茬子負劍客,以及那張桌子上擺著的六七罐空酒罐。
這次對著被自己起名李剩的小廝道:“閒操心,活都幹完了。”
李剩像是貼久了那半張臉,以至於有些麻,趕忙的抬起面頰,搓了搓臉袋道:“早就幹完了,恁大點的地方就我李大爺幹起來還不是刷刷的。”
“砰”的一聲的,李剩腦門上結結實實的捱了一板慄。
“老李你幹嘛呀?”李剩仍舊沒忘壓低了聲音。
老掌櫃看著盡說大實話的李剩,沒說話。
早已習慣的李剩又瞟頭看了一眼那位滿臉胡茬的負劍漢子,輕聲朝著老掌櫃的議論了起來。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老李,我猜他是黃葵國那邊的,肯定是受不住那些個黃葵蠻子這才跑到咱們的大玄地界。”
老掌櫃的想著既然無事那也就聊一聊,“呦,小掌櫃的有何高見吶?”
李剩一聽,雙眸都快眯成了一條縫,挺了挺胸脯,可惜不過十三、四的年頭,身材還是較為的乾瘦矮小。
小廝李剩清了清嗓子,又壓低了聲音道:“你看那人的衣著雖然是有些灰舊不堪,甚至還有不少的泥點子,但你看那衣服的料子,不是小爺給你吹。”
“啪!”的一聲,腦門之上又捱了個結結實實的板栗子,這回雖然是用了不少的力道。
但也不會出現齜牙咧嘴的情況,八成都是李剩自個裝的。
老掌櫃少有的嚴厲道:“你個狗崽崽,跟誰小爺小爺的?”
李剩連忙嬉笑道:“嘿嘿,老李你別生氣啊,我這不是說禿嚕嘴了嗎。”
“那料子,咱小李,小李行吧?小李我上回去給城主府的那些官老爺送咱家酒的時候,可是遠遠的瞅見了那個官老爺的姨太太身上穿的,就是這種料子的衣服,不瞞你說老李,那些個官家姨太太,嘖嘖嘖。”
李剩說著說著還的吧的吧了嘴,像是回憶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