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風宗的?”
脖頸又些僵硬,身後這道一語中地他身份的聲音主人沒由來的讓他這個實打實的聞風宗,拿錢殺人的山上修士,都感到了一股子的心悸之感。
不知為何的藩潛龍,點了點頭,算是做實了自己這個就連和他廝混一起上百年,同樣的山澤野修都不知道的真正身份。
藩潛龍就是藩潛龍,他之所以先前敢報出這個名號,便是緣由這個藩潛龍本就是切實可查的山澤野修,還是小有名氣的一個。
不過倒不是什麼好名氣,再者言,山澤野修又能有幾個好名聲的。
就在藩潛龍心中一番天人交戰之時,身後的那道聲音突然沒由來的言語道:“不錯不錯,就是笨了些。”
言語之下的藩潛龍,直是摸不著頭腦。
躺在地上的詹言撇了撇嘴道:“姓吳的,你再不來,可就再也見不到大爺嘍,算不算是登山途中一大憾。”
若是擱在以前,他詹言還只會是一口一個前輩前輩的叫著,只不過現如今他本就是落湯的鳳凰不如雞,自身不保,那裡管的了這些,若是這個時候還來上那些個虛虛巴巴的一套,忒累。
至於心中的那點兒敬畏心,早就是消散不知何地。
顯現出身形的吳塵學著冉路語氣道:“只怕是讓你詹大爺失望了,死不了了。”
詹言面龐之上卻是沒有多少高興面龐的輕哦一聲,有所頹然道:“這一身的修為,怕是要廢了吧。”
“神仙難救,不過若是費上一番大功夫,還是有可能的。”
眸光之上閃過一絲光彩的詹言,也只是一閃而過,像是尤為看的開道:“那也好,剛好能去找那老傢伙,就是不知道廢人一個的詹言還能不能的蹭上一碗濁酒喝。
冉路忍了忍,到底是沒開口,說上一句沒事,我冉家能治好你之類的豪氣言語。
先不說憑藉他冉家能不能治好對方,就算是能,那也絕對是需要付諸難以想象的大代價的。
世家大族間,別說是不相干預的陌生人,就算是同族血緣親屬,失去了價值二字,那也是廢人一個,迎之而來的也只會是家族冷漠。
若是有用,你就是比嫡系主脈還要親,若是無用,空有嫡系主脈血緣又該如何?
說到底他冉路只是冉家的冉路,而不是他冉路身後的冉家。
兩者顛倒觀之,雲泥之別。
所以他冉路是不想幫助自己不多朋友之一的詹言嗎?恰恰相反,他比旁人都想要幫助,只是單憑玄脈斷絕這一點,就讓他冉路堵死思路。
他冉路不想給他詹言一個虛無縹緲的承諾。
反觀他詹言難不成就不想從冉路嘴裡聽上一句,自己最奢望的那幾句話嗎?
相反,想,很想,畢竟那是中州能稱得上第一,至少也是並列第一的冉家,多少也比他詹言這個泥腿子強。
只是到底他詹言為何不願開口,山澤野修還真不怕臉皮厚,只是他不想最後沒了個朋友,丟了個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