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應了老掌櫃年輕時讀過的那幾句箴言俗語,不鳴則已 一鳴驚人。
閣在當下大抵就是,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驚人。
稍加想想也不覺得這幾個明顯就不是邊陲地該有的男女出現在這邊陲地的臨關小城,也就不奇怪了,據前幾天幾個吃酒的軍漢子酒間言語,新帝爺的御駕已經在前幾日踏進了這邊陲地。
浩浩湯湯的鋪天一大陣,所以這些個像是來打前陣的帝都大官家子弟出現在這裡也就一點兒也不顯得奇怪了。
而只想守著小酒樓,守著李剩過著凡凡日子的老掌櫃是不大希望這些背景潑天的男男女女的來到自己的小酒樓中,打破原有的那份安寧,那份本該平凡的平凡。
就算是自己這座小小的邊陲臨邊城的城主府中的那些個老爺,老掌櫃李漠如今都不希望他們來到自己家的這方小天地。
賺錢在他李漠眼中其實還是其次的,是真的不靠前的那種,不是那種虛腔作勢。
不然,光憑老掌櫃家祖傳的孤煙烈,這絕對能在這邊陲地數一數二的烈酒,小酒樓還愁覽不來生意?
就臨邊城中那富豪官閥扎堆的那一條街道,豈會沒他李漠的一席之地?
老掌櫃攏了攏心神,面龐之上浮現出了笑顏,不夾雜尋常酒館掌櫃見著了豪客的那種獻媚神色。
“這位公子,這樓下已滿座,要不您移步去樓上看一看?”
老掌櫃其實希望面前這幾個,現在看上去不怎麼善意的“帝都官閥客”,是扭頭就走的,他現在最希望的就是沒有折騰的平凡日子。
就像是先前那般,打打算來算去也就那麼點銀兩的算盤,看著故意在自個眼前跑來跑去,並不忙卻裝作很忙的李剩。
最好還有上一兩桌相熟的酒樓老饕,穿汙打渾上幾句。
不過來者皆是客,不分貧賤貴,這是打小,自己那個老子便教授給自己的道理。
就像是李剩心中有個深埋心底的裝話匣子,他李漠心底就會沒有?
眉眼有痣的男子絲毫沒有搭理老掌櫃李漠,包括那位模樣極為好看的女子和身後那兩個相貌凡凡的中年男子。
如出一轍。
甚至於,就連眼角餘眸光的一瞥,都沒有。
老掌櫃也算是熟念這般的眸光,畢竟自己當年一時熱血上頭,跨步走進當年那個奪了自己唯一所愛時,卻巧之又巧的碰到了那個李剩口子的“城主大老爺”時,對方看向自己的眸光可不就是這般?
只不過又有不同,當年那個城主是故意用這般視若無物的眸光,而眼前這幾人絕不是裝作的這般。
李剩上前,低聲詢問著:“老李,要不要我......”
老掌櫃狠狠的瞪了李剩一眼,難有的語氣稍重道:“還不快去後廚看著點,別不當回事,可要好好的看緊了,又不是沒給你說過那個廚子的來路,這邊我來就行了。”
李剩儘管疑惑,但還是極為聽話的跑去了後廚。
老掌櫃李漠這才鬆了半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