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壓力陡然消失,青年修士虛脫的彎下腰,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身後傳來了一聲急躁的催促聲。
“哎,我說,這位道友,你是怎麼回事?不知道大家都急著進去嘛?不想排就去一邊,別耽誤大傢伙的時間。”
青年修士扭頭看了一眼,是個滿面大髯的負刀漢子,滿面都寫著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不好惹”三個字。
同樣也是看碟下菜的青年修士連忙賠了兩句理,道了兩句謙,超前走去。
驀然間,忽然想起了什麼,回頭在朝著某個像是習慣性的方向看去之時。
卻發覺什麼也沒有,當再次看到那個滿臉大髯的負刀漢子時,青年修士又笑著眯起眼睛點了點頭。
青年修士的修為玄王初期,其實不比那個同樣是玄王初期的滿嘴大髯負刀漢要若上多上。
而且青年修士所在的山門,還是山上一個不弱的二流宗門,修習的玄法秘籍也都是上乘之法。
只是這出門在外多個朋友終歸要比多個敵人要好吧!
自己若是憤然翻臉,鬧了個不愉快,萬一對方亮明瞭身份,是個大有來頭的宗子號山頭勢力怎麼辦?
再者言,自己方才明明就是滯留,這才阻礙了對方,有錯在先嘛。
青年修士的腦海之中又忽然想起了自己出門遊離時的一句既有道理的箴言,山上人在做,山巔天在看,不論是做什麼事都得斟量斟量自己,是對是錯,是錯在前、對在後,還是對在前、錯在後?
還有自家師尊眯著眼睛的最後一句,大有學問嘞。
猛然自省的青年修士忽然想起,又沒呢到底想起,自己彷彿是做了件錯事,只是是個什麼事,青年修士實在是無法記起。
百憶而不得記,實在是苦惱。
只是當青年修士無意間摸向了額頭間,一手的汗漬,回頭看了眼溫煦朝陽,又想起了更早一些的一聲悶雷響。
今天還真的是怪事多多哉。
那個嘴角一彎,眼眸都能眯成一條縫隙的頭戴圓氈帽的老人,頃刻間都消失在了那些看到他,或者因為那位青年修士逗聲發笑的修士腦海中。
好歹也是個站在山巔處的大人物,若是這點兒的事情都做不到,豈不是讓人憑白的笑掉了大門牙?
四海天家渡口岸其實是個玄器,一個將近算是半聖階的玄器。
因為四海天家渡口岸當初就是按照一件巨大的玄器構建而成。
一件固定住了的半聖階玄器。
符南牆之所以終年的不離開四海渡口岸不是沒有原因的。
四海渡口岸本身就是一個大原因所在。
控制這件擔得起五州玄武大陸之上最大玄器之稱的四海渡口岸樞紐,就在位置有些偏離中心地域的四海商行總行說在。
更為準確一點兒的說法是在四海商行的地面之下的一處極小卻又是尤為大的介子空間內。
而那處介子空間的入口,僅有一人所知。
身前不遠處,便能依稀看到自己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從東州生生搬來的沉瘴。
符南牆突然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向了餘醇風,輕聲道:“走了?”
餘醇風緩緩而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