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吳塵坐下的那一刻,實在是沒能耐住好奇,神識悄然探向垂幔之後。
這一試探卻是可不得了。
一高一矮,一壯一少的男子和灰衣小廝連帶著不大的地方,都一一顯現在了吳塵腦海之中。
灰衣小廝的修為不高,玄將巔峰罷了,不過根基卻是鞏固的尤為紮實,絲毫不弱於天道院的學生。
而讓吳塵都深感詫異的地方來自於魁梧男子。
本來吳塵能清晰探得男子的修為也不過在玄王初期,可忽然又覺得那裡不對勁。
要知道吳塵的神識可謂是何等的磅礴,尋常玄皇都無法比擬,即然心生疑慮那隻能說明就真的是不對勁。
這一下可是激起了吳塵的好奇,倏爾,神識猛然間像是碰觸到了什麼銅牆鐵壁,一股不弱於吳塵勘探神識的神識反相探查而來,順藤摸瓜下亦是發現了吳塵。
漏了根腳的吳塵自然也就趕忙收回了神識。
其實吳塵的神識還要稍勝於男子一籌,只是吳塵武將中期的修為難以支撐起其龐大的神識,就像是建造於半空之中的華麗樓閣,看著華麗威風,卻又岌岌可危,平常嚇唬嚇唬修士,就算是玄皇修士也都能有模有樣。
可要是真正碰上玄皇中的稍強者,難免不會是一股猛烈的龍捲風席捲在了空中樓閣之上,就算不會大廈將傾,也難免不掉左搖右擺。
既是廚子又是老闆的男子自然是玄皇強者,甚至於吳塵覺得修為絕不會低於玄皇后期,至於露在表面上的玄王初期修為,大抵不過是伴豬吃老虎的常用把戲。
好在男子沒有繼續計較吳塵不禮貌的肆意窺探。
被男子呼為一斤的灰衣小廝放下最後一個白瓷大碗後,這才稍感酸累的甩了甩手臂。
男子肆意的抽出了一張木椅,橫坐在了吳塵身前的木桌一端前,又轉頭看向了灰衣小廝道:“一斤吶,去吧師傅那瓶好酒拿來,對了桌子上還有兩碗骨肉也順便給端過來。”
灰衣小廝一愣,疑聲道:“師傅,是放在櫃子裡面的那瓶。”
“廢話,難不成讓你師傅喝那些兌水的東西?”
灰衣小廝一斤抬頭,狐疑的看了吳塵、雲半凡二人一眼,又重新走向了後廚所在。
路過男子身旁還小聲的嘟囔著:平常不見你都是喝哪些兌水的嗎?
就算是當著神刀門眾人身前親口道出酒中兌水的男子,依舊是面如常色,不以為意。
是個不會做生意的。
倒是神刀門的眾人聽到男子所言明顯的愣了一下,握在手中的小酒盞放也不是喝也不是,儘管酒香醇烈,但聽到酒中兌了水心中總歸是有所不舒服。
吩咐完灰衣小廝的男子這才真正看向了吳塵、雲半凡二人。
出人意料的沒有率先看向方才小有交鋒的吳塵,目光落在了雲半凡身上。
雲半凡沒有吳塵變態般的神識,自然是看不透男子的真真修為,不過雲半凡卻是能隱隱感覺到眼前看著和藹的玄王初期男子卻給自己一種莫名的威壓,似有若無,而這種感覺只在少數的幾個人身上感受過,比如她那個高居玄帝的師傅。
疑惑的目光看向了吳塵,吳塵也回以一個無能為力的目光。
雲半凡卻是彷彿得到了什麼肯定,警惕的看向了男子。
“女娃子不是北州人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