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對方是個上三境的武修,還是個不弱於玄聖的那種,高到他這個上三境玄帝都只能是仰望的武修。
不然對方就只是個尋常武修。
可怪哉就怪哉這裡,這個尋常武修竟然還要早於自己發現那邊的不尋常玄力波及。
疑慮之後的餘醇風又提起了一絲絲多年未有的警惕,這個世道難不成就許他餘醇風這個上三境去做那隱姓埋名的灑掃老人?
也許眼前這個嬉皮笑臉的尋常修士,就是個比他餘醇風修為還要高的仰望境修士。
一眼就能看到底,可不就是深不見底。
“怎麼,道友對那邊也很是熱切吶,難不成。”面龐年輕的白髮男子眼眸更眯,有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就像是覬覦已久的東西突然又被旁人給惦記上了的那種。
猛虎伺食,豈容它狼旁窺?
餘醇風猛然上前一步,單手搭於白髮年輕男子肩脊。
白髮年輕男子先是一愣,隨後便感到漸而的習以為常。
那件名為金昃的灰色法袍之上懸掛著一塊墨紫的掌心大小木墜。
橢圓形狀,正反兩面皆無紋飾鑿刻,當真是有些平淡無奇,至少是相較於那兩件上品法袍而言。
但那方被年輕白髮修士稱之為明日的一塊木牌,卻是當的起年輕白髮修士稱得上寶貝二字的物件。
若是以法袍和橢圓木牌做個抉擇,年輕的白髮修士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木牌。
木牌的到手時間尤為久遠,甚至於還要早於四海商行的建行時間。
在一個被符家冠以下三境修士都鮮有涉足的,不險的險境之中,當時一個不受主脈重視主脈子弟,冒著被同姓修士所恥笑的風險,這個符家子弟冒險踏入這個基本沒有危險的險境之中。
之所以為何是冒著被恥笑的風險,那是因為那個符家子弟已經邁入了中三境玄將。
可就是因為那個不危險的險境中,那個不受重視的普通符家子弟,卻遇到了平生最大的一次際遇,一次不僅僅是改變這個普通符家子弟的際遇,甚至是打破五大州原有格局的際遇。
那方掌心大小的橢圓木牌,便是此處中的際遇中物。
甚至於那個上三境的山澤野修,最後會變成四海商行的供奉修士,都與那次的際遇有著一前一後的關係。
關於那方無痕木牌的作用,或者而言,是年輕白髮修士已然發覺的作用也只有一個,那便是提前的預測警示。
懸掛在年輕白髮修士腰間的那方木牌已有四百餘載。
每每踏入險境,亦或是誤入歧途中,包括碰到了,或隱匿自己身側,高於自己修為的修士,自己識海就會蕩起一圈特定漣漪,漣漪的波面越寬闊,證明未知的危險也就是越大。
險境秘境中的危險,猶如投石落水聲,高於自己境界的修士,可一觀漣漪波痕的大小。
年輕的白髮修士之所以會與吳塵談論這些不是廢話的廢話,也與識海中忽高忽低,忽大忽小的漣漪有著脫離不掉的干係。
就在方才,識海漣漪再起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