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索橋奇蹟般的尤為穩當,就算是有陣風襲來依舊是紋絲不動,不見絲毫片刻的搖晃。
傳言在東州某些萬米深大澤底,會孕育出一種特殊礦石,這種礦石輕若鴻毛,尋常稚子都能輕拿輕放,可經過特殊鍛造之後又重若重山,尋常的玄皇后期、巔峰想要撼動都有些困難,這種特殊礦石名喚萬幽沉鐵礦。
這條被稱為通天道的鐵索橋,便是以此而造。
慕容玉看著不遠處依稀能辯的一間半屋簷輪廓,心裡暗暗想著,這一次可是夠你們這些老古董吃驚了吧。
腳下的地面很硬,很平整,而且黑烏烏、光禿禿的沒有任何的雜草雜物。
剛剛走出索道腳踩峰巔的慕清行的第一感受便是如此。
胸口之上有些沉悶的壓抑感,隱隱讓人喘不過氣,本來已經調整好心態的小姑娘又開始遲疑,緊張起來。
慕容玉半蹲下腰,附在小姑娘耳邊輕聲安慰道:“沒事,我第一次來這還哭出來了呢,以後你多來幾次就好了。”
小姑娘白了慕容玉一眼,心想若不是容奶奶,這次我都懶得來,還會想著下一次?
慕容玉起身朝著前方的尖頂平層屋走去。
本來就有些緊張的小姑娘可能沒有發現,握著自己小手上的大手,微微緊了些。
走近後,小屋的樣貌也映入了慕清行眼中,平平常常的一間屋子,倒是不算矮,莫約有著兩層樓高。
慕容玉鬆開了小姑娘的小手,率先跨入門檻中。
小姑娘猶豫了一兩個呼吸後,貝齒緊咬著下唇,也跟著邁入其中。
尖頂屋內燈光有些昏暗,沒有山上修士所用的以玄光石製成的玄光燈,而是世俗王朝裡,尋常百姓家普遍所用的紅蠟燭。
照亮的燈光有些暗黃偏紅。
小姑娘的眼前出現了一張供桌,供桌之上整齊碼列了層層的靈牌,在暗黃燭光下,靈牌泛著一種棗紅色。
靈牌之上,只寫了個簡單名字,名字各有不同,但皆是姓慕。
先一步跨進門的慕容玉已經跪倒在了供桌之前,虔誠的拜了又拜,一絲不苟。
慕清行看了看供桌之上的排位,又看了看蒲團之上跪拜的慕容玉,一時間有些猶豫不決。
蒲團有三個,不知名黃草編就的草繩圈圈匝成。
慕容玉跪拜在了最左邊的那個蒲團上。
昏暗屋內,一雙似有若無的眼眸在靜靜打量著小姑娘慕清行。
猶豫再三的小姑娘終於邁開步伐,雙膝一軟,跪在了最右邊的蒲團之上。
動作竟然奇蹟般的與慕容玉一模一樣。
只有小姑娘與駝背婦人知道,每年的一個特定節日,駝背婦人便會尤為嚴厲的讓小姑娘按照一套固定樣式跪拜著一方牌為,牌為之上只有一個慕字。
若把那方牌位多擺上幾方,多洛上幾層,放牌為的簡易木桌在換上如今的這張,又有何之區別?
身後的那雙眼睛,顯現出了一個蒙著灰袍的光頭老人,右手執筆,左手握著一本微黃書冊。
抬頭看了一眼小姑娘後,在書冊之上的一個空位間,落筆寫下,慕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