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拓都沒有出手,體內溫養的那方至寶,其實有一擊的機會,但是宣拓卻並不打算用在這些嘍嘍身上。
看著江面,宣拓月色下的臉上,露出寒霜,最壞的結果終究出現。
此行百萬裡,最讓宣拓擔憂的,不是那些路上的意外,而是來至炎黃內部的暗算,天底下最瞭解自己的,要麼是您的敵人,要麼就是您最親的人,而對於宣拓來說,最要命的,或許不止國內。
“太傅,你覺得我們此行回去的路上,還得殺多少人?”宣拓道。
馬一元本來閉著的眼緩緩睜開,岷江之上,圓月高懸,銀光搖曳的水面,月兒倒影有時圓,有時缺。
“公子,天涼了,得穿好衣服囉!”馬一元沒來頭的一句話,讓宣拓有些摸不著頭腦。
就在馬一元話結束以後,本來只有兩人的船上,在船尾的位置,一道人影出現,踏著月光,他緩緩走向宣拓兩人。
而隨著對方腳步移動,馬一元緩緩坐直了身體。
宣拓盯著對方,打算看清楚來人是誰。
這是一位身穿華服的中年男人,鬢角有一縷白色長髮,藉著月光,顯出一點點藍色冷光。
他的面容說不上英俊,但是很耐看,保養的很好,面板還有女子才有的光澤,他嘴角輕微上揚,修剪整齊的鬍鬚,硬朗而又潔淨。
宣拓注意到了對方華服上的獨有文案,一條龍紋盤踞在他身上。
如果宣拓沒有記錯,那是大夏水神獨有的紋樣,而且是那種官職很高的人才會被大夏授予如此官服。
馬一元嘴角也是揚了揚,等了那麼久,雖然等來了不該來的,但是該來的,還是來了。
“你終於現身了,岷江的水神老爺!”馬一元緩緩說道。
——
天州府衙,少年郎司馬義正在陽光下捧著一張天罪古地舊的山河地理圖寫寫畫畫,這是江靈塵能找來的最老版本,雖然可能比不上田老頭那一份,但是對於司馬義來說已經夠用了。
江靈塵在一旁安靜的看著,時不時給少年郎遞上水果和零食,猶如一位盡職的僕人。
看著認真在地圖上比劃,摸索的少年郎,江靈塵心中有很多疑問,但是他並不敢打擾少年郎。
良久,少年郎好像是累了,他抬起身子,伸了一個懶腰,抬頭看了看日頭,臉上有著疑惑未解的神色。
彷彿是自言自語,也彷彿是無聊解悶,少年郎一邊摘葡萄,一邊說道:“江大人,你知道我為什麼不知辛苦的趴在這地圖上嘛?”
江靈塵被少年郎突然一問,頓時有點發懵,“司馬大人,您要做的事,我實在難以猜測。”
司馬義有些沮喪的打了自己一巴掌,“我也是蠢,明知道會有這答案,還問!”
看著突然給自己一巴掌的少年郎,江靈塵更是摸不著頭腦了。
不過對於舉止怪異,胡言亂語的少年郎,江靈塵已經慢慢習慣,他一點也不詫異如今少年郎的舉動,甚至如果他真的瞧見少年郎突然在他面前裸奔,他都覺得是正常反應。
打了自己一巴掌的少年郎,突然安靜下來,他盯著地上的地圖,淡淡的說道:“曾經有一個傳說,當世最後一條真龍被斬殺在天罪古地,而它屍身,就被煉化在古地之中。”
江靈塵聽到這話,突然全身一激靈,難不成少年郎在尋找真龍肉身?
彷彿猜到了江靈塵的心思,少年郎卻是冷笑道:“就算真龍肉身可貴,但是那麼多年過去,那些血肉,估計早就化成粉末了,也沒啥好惦記的!但是。。。”
說道這裡,少年郎突然閉嘴,他斜眼看了看正聚精會神聽他說的江靈塵,緩緩說道:“大人的事,你們小孩子就不要打聽了!”
本來聽得很認真的江靈塵,臉色頓時難看無比,他看著起身離開的少年郎,有點牙癢癢,但是沒辦法發作啊!
憋了一口悶氣的他,視線落在少年郎留下的地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