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明亮聞言,像是下了決心,然後說道:“仙師,我是一個不能修行的農家漢子,而我的妻子也只是一個鄙陋的村婦,在修行一途上,我家那小子,就希望仙師多多照料!”
中年人看向身旁突然給自己跪下的侯明亮夫婦,他並未著急去攙扶他們夫妻兩人。
此刻中年人卻是突然想到自己在來天罪古地的時候,從門派出發之前,一直在禁地裡修行的老祖師曾經突然在他的房間裡顯化。
老祖師那一夜,雖然只是逗留了短短几秒鐘,但是卻是說了一句讓中年人一直掛懷的話,“臨泉,這次去天罪古地,不僅是啟封的機緣,你也要好好把握!”
中年人此刻方才明白自家老祖師的話,“徒孫叩謝老祖師的厚愛!”中年人此刻卻是對著某個方向,突然躬身一拜,眼神虔誠。
“侯青父母,你們起身吧!我身下除了啟封一個弟子,就再也沒有弟子了,你們可願意讓你們的孩子拜在我的身下?”中年人看著侯明亮夫婦,眼中有著誠懇的目光。
得到中年人這話的侯明亮夫妻,在短暫震驚後,當即露出一臉開心的模樣,而侯明亮在連連叩謝中年人後,三步走到魚池邊,一把提起還在和自己最近剛認的兄弟聊天的侯青。
“兒子,過來!”侯明亮猶如提雞崽子一般,將侯青抓到中年人身前。
中年人卻是想了想,然後說道:“不急!三天後是個好日子,這場拜師禮,需要認真的一點!”
侯明亮聞言,心中更是大定,雖然不知道山上修行者拜師規矩,但是眼前這位不知道修為幾何的盤山門仙師卻是這麼在意這拜師禮,顯然中年人心中必然對侯青的重視,只會比他預期的還要高。
漢子連連說了三個好字,如此這般的樣子,讓侯青一頭霧水,站在大人身邊的侯青,目光望向不遠處在對他眨眼的兄弟,一臉茫然。
三日後,侯家正屋之內,中年人高坐在主位之上,他的背後,是侯家的祖宗牌位,而在中年人前方,侯青今日穿著一件藏青色棉服,頗為莊重的站在中年人的面前。
在中年人旁邊,自家徒弟則是一本正經的陪侍在自家師傅身側,他還要客串一下司儀,組織這場拜師禮的進行。
侯明亮夫婦則是站在旁邊,作為兩個見證者,兩夫婦內心其實很不平靜,有些忐忑,還有激動。
“弟子報上名號!”少年此刻頗為肅穆的開口道。
“弟子侯青!”侯青聞言,從旁邊捧上一杯茶水,然後端在手中。
“上師傳名!”少年看見侯青緊張的樣子,有些想笑,不過此刻場景,卻是容不得他開玩笑。
“盤山門,當代執奉春風臨泉在此傳名!”中年人盯著侯青,眼中有著威嚴。
“弟子侯青聽誡,我盤山門上有十誡,下有百規,此乃山門宗法,須得銘記,其二,一入我盤山門,便當執天地正道,扶人間滄桑!你可願意?”
“弟子願意!”侯青跪在地上,恭敬的將手中的茶碗,捧上頭頂。
“上師春風臨泉聽誡,此子入你門下,便是你弟子,為其師,教其人,訓其行,立其身,子不教,師之過,你可願一肩承擔?”
中年人看向下方的侯青,本來威嚴的目光剎那泛起一絲柔和,“可!”
“請上師飲弟子茶,喝過茶,受過拜,天地見證!”
中年人起身來到侯青身前,雙手端起侯青手中的茶杯,而就在這時候,魚池裡,那一條紅鯉魚卻是突然躍出水面,一抹長虹出現在水池上方。
中年人看見如此,臉上露出笑意,將手中的茶水端起,一飲而盡,而地上的侯青,則是重重的在地上行了三拜九叩大禮。
“禮成!”隨著少年一聲輕喝,天地之間,彷彿有什麼冥冥之中的東西突然降臨。
中年人此刻只覺得自己全身突然一輕,一絲破碎的聲音從體內傳出來,他臉上有著一絲錯愕,最終變作一絲明白的神色。
“侯青,你以後便是我春風臨泉的弟子,雖然為師在盤山門的地位特殊,但是你要記住,修行證道,才是你殫精竭慮的事情,切不可染上陋習,否則到時候我便是第一個容不得你的人!”春風臨泉看著侯青,眼中有著威嚴。
“弟子知道了!”侯青則是躬身說道。
魚池裡,那條紅鯉魚不斷越出水面,顯得無比歡快。
“侯青兄弟,現在你要叫我一聲大師兄了,以後在山門,誰敢欺負你,你就叫我,你要知道,我在盤山門,可不是普通人物。。。”少年拉著侯青出了門,顯然在給侯青介紹自己的宗門地位,至於裡面有多少是真事,有多少是帶有水分的,已經沒有人在意。
春風臨泉彷彿了結了一樁心事,這剛坐下,旁邊的侯明亮夫婦則是上前來,侯青父親侯明亮手中捧出一份包的頗為濃重的包裹,遞給春分臨泉。
“仙師,這就是神火大典!”侯明亮一點都不猶豫,顯然現在這個局面,或許才是他最想要的,至於這本在修行者看來寶典,對於漢子來說,除了紀念,並沒有太大意義。
春風臨泉有些遲疑的從侯明亮手中接過這個包裹,他猜到了裡面的東西,但是卻並未開啟,宗門一直心心念的寶典,最終還是迴歸宗門,而且,是一個頗為完美的結果,想到這裡,春風臨泉不由多看了自己兩位弟子,一個大大咧咧,一個朝氣蓬勃,他彷彿能看到盤山門璀璨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