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樂一邊說一邊就要衝到路邊去打車。
人越是著急的時候，越是事與願違。
車子一輛都打不到
幾個警察裡也有人認識左樂，左右商量了一番還是沒有阻止她走。
等左樂趕到醫院急診，很快就找到了段落一做手術的地方。
手術室外人滿為患，但是醫生護士來來往往都不敢喝斥走廊裡的人。
甚至有幾個醫生還在態度恭敬地和幾個中年男人解說段落一的病情。
這群人，大多是市區的官員和生意場的人。每個人表情都凝重極了，可以想象得到，裡面做手術的人的重要性。
方芝芝和趙瑜已經被擠到了一個小角落裡。
但是也只有他們兩人才是打心眼裡將段落一當做摯友、甚至是親人來期盼他平安無事。
左樂躲在一盆碩大的綠植後面，安靜地等待。
她知道，自己現在衝上去什麼都解決不了。反而添亂，等手術做出來，她在這裡可以第一時間知道。
等啊等啊，不知等了多久。天亮到天黑，天黑到天亮。走廊裡的人來了去，去了來。漸漸地也省不下多少了。
但方芝芝和趙瑜始終在。
“你看到她了嗎？”方芝芝面容憔悴，一邊揉眼睛，一邊用手肘捅了一下趙瑜，示意了一番那盆碩大的綠植後面的人。
趙瑜鼻子裡冷淡地嗤了一聲。沒說話。
方芝芝到底是女孩子，比較容易心軟，“也許有什麼誤會。”
“什麼誤會？不管什麼誤會，現在躺在手術室裡十幾個小時，生死不明的是老大，不是她。”
趙瑜似乎氣惱極了，極少見到他這樣生氣。
顯然是將這一切歸因在左樂身上。
見他在氣頭上，方芝芝無奈地談了一口氣。
手邊還有吐司，她拎起袋子走到了綠植後面。
左樂將頭埋在膝蓋裡，一動不動。
輕輕地推了一下她的肩膀，“醒醒…這邊有吐司，你先吃點。”
左樂抬頭，一雙紅腫的眸子對上的是方芝芝疲憊焦灼地面頰。
“謝謝，我不餓。”
搖搖頭，伸手將吐司推開。
“你什麼都沒吃。”
忍不住說，方芝芝皺著眉。她直覺眼前的女孩子，不是個功於心計的人。
“真的不餓，謝謝你。你們不用管我，我在這裡等著就好。誰也不會打擾。”左樂努力地擠出一個微笑，表情艱難。
嘆了一口語氣，方芝芝將吐司放在了她的身邊後，走開了。
“裝可憐這招真有用，如果犯了錯誤，裝裝可憐就可以，要警察干什麼？”
趙瑜的諷刺的聲音不絕於耳，方芝芝十分尷尬。
左樂知道他們遷怒自己正常，就連她自己，也決不能原諒自己。
段落一承擔的是，本不該自己承擔的痛苦。這些本都是自己的…
越是這樣先，自責幾乎要將左樂吞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