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玥輕輕地咬著嘴唇，她也覺得自己有些杞人憂天，但就是擔心。
那是發生在蘇季環遊世界以前的事情吧？
夏侯玥回憶了片刻，說道：“早就聽他說越來越喜歡龍形態，越來越不喜歡人形態……原來沒有什麼感覺，現在他已經變成真龍了，不需要再保持龍形態尋找感覺了，我讓他恢復人形態，他居然問我有什麼事情嗎。”
“而不是立刻變成人形態，或者根本不用我說就恢復成人形態。”她吸了一口涼氣說，“真的嚇到我了。”
夏侯玥東張西望看了看，抬起手看了看，反正她就是普通人，說道：“想象一下，若是他從此以後保持龍形態，我們也沒有辦法變成龍陪著他吧……我們應該怎麼自處呢？”
“我是不介意他是人還是龍，時不時變成龍，短時間變成龍，一年兩年三年，但是不能不介意他永遠保持那副樣子吧。他要保持那個樣子，我每天和誰一起玩遊戲，一起吃飯，一起約會看電影呢？”
商夏柳若有所思，沉吟了片刻說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
“嗯。”
“你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但我覺得這不值得擔心。我想他現在應該就是一時興起，好像城裡人去鄉下度假，一開始新鮮，水也好，空氣也好，覺得可以在鄉下住一輩子。”
“你真的讓他住一個月試試看。”商夏柳說，“山好水好空氣好也不過那個樣子，想要買東西沒有超市，最多小賣部，快遞不送，晚上想去哪裡玩到處黑漆漆的，就算白天想去哪裡玩除開散步還是散步……還是城裡面好的。”
夏侯玥默不作聲，她覺得商夏柳說得有道理的。
商夏柳看著蘇季消失的方向：“保持龍形態，他只能藏頭露尾……除非他敢暴露在大眾視線當中……我是覺得他不敢的。相比之下，人形態每天好吃好喝好玩。只要智力正常都知道怎麼選擇。”
商夏柳轉過身來，看著憂心忡忡的少女，說道：“我沒有見過他媽，但是伱是他青梅竹馬吧，你肯定見過他媽吧。”
“見過。”夏侯玥回答。
“經常見到嗎？”
“經常見到。以前每次去他家找他玩的時候都可以見到。”
“她大部分時候保持人形態吧。”
“是倒是……”
“她也是龍，蘇季身體內龍的血脈就來自她，她大部分時間保持人形態而不是龍，待在家裡而不是變成龍生活在天空、大海、深潭裡，由此類推蘇季肯定也是一樣……你不用擔心他變成龍以後就不變人，等到厭煩了自然就變人。”
夏侯玥聽到商夏柳的話，下意識點了點頭：“你這麼說有道理……看起來是我想多了。”
“不對不對。”少女突然搖頭，“你說得沒有錯，但是……就算他現在變成龍，等到厭煩了就會便回人，問題是什麼時候會厭煩我們不知道啊。萬一他浪一個十年、一百年再厭煩呢，我們也要等他那麼長時間嗎？”
商夏柳沉默了片刻：“我覺得可以等到他有那個苗頭再考慮。”
“等到時候就晚了。”
“但是他想做什麼，我們怎麼阻止？”
“為什麼不可以阻止？”夏侯玥反問。
“你就說你想要哪個就行了。”夏侯玥說，“以前的蘇季，還是現在的蘇季。”
“還是以前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