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突然變成這樣了？”商夏柳推著眼鏡，努力睜大眼睛，藉著從沒有完全拉好的窗簾縫隙照進房間朦朦朧朧的月光和燈光打量著蘇季。
雖然光線不好，看得不太真切，至少輪廓是看得出來的。蘇季如今的模樣完全和人沾不上邊了。
“你問我，也不知，道。醒過來，就這個，樣子了。”這是蘇季進入第二階段後第一次說那麼長的話。他發現他現在說話有些吃力，發出來的聲音有些嘶啞，同時伴隨著沉重的喘氣聲。
“這就是你進入新階段的模樣？”
“是吧……”蘇季感覺喉嚨不舒服，伸出手準備揉揉喉嚨……他的手只能摸到長長的脖子，摸不到喉嚨，姑且揉揉脖子吧，再重重咳嗽兩聲，深呼吸，感覺好點了，“我現在這個樣子已經完全脫離了人形吧，”
他摸了摸臉，沒有憂慮，相反十分喜悅。的確，他現在喪失了人形，但是他距離變身成真龍又近了一步，而且他相信只要一點時間適應新形態，隨時可以恢復人形。
商夏柳想要看清楚蘇季現在的樣子，她跑去開燈了。
隨著燈光亮起來，她看清楚了蘇季的模樣，也看清楚了自己現在的模樣。她現在不說不著片縷的狀態但也好不到哪裡去，一時間有些不好意思。
“先去穿個衣服吧。”蘇季的視線落在商夏柳光滑的肩頭上，平坦的腹部上，雖然沒有穿內衣，但是好歹穿著內褲。
“轉過頭。不準看。”商夏柳跑掉了。
蘇季轉過身，只是光線不可以轉彎，但是可以反射，他看到玻璃推拉門上倒映出了商夏柳穿衣服的模樣。
他不願意趁人之危，眯起了眼睛，只是片刻後又睜開了。
只要不被發現就不算犯罪不是嗎？
蘇季發現他有點越學越壞了。不過也看不到什麼東西就是了。
“好了。”商夏柳很快穿好衣服回來了。其實就是在原來的基礎上套一件大T恤，再穿一條短褲。
“我本來不想那麼貿然闖進你的房間……”蘇季吞吞吐吐，“主要是我現在暫時恢復不了人形，不方便白天出現，沒有辦法透過正常途徑找你，想要打電話給你也打不了……你幫我準備那些東西全部壞了用不了。”
他把防水揹包拿了出來。
“那麼算你欠我一個人情。”商夏柳說，“我都被你看完了。”
“不到那個程度吧。”蘇季認為那頂多算是一個小事故。
“那就不得了。不到那個程度……你也不會怪我電擊器電你吧。”
“當然不會了……換位思考，我是你，一個女孩子大半夜發現有人，甚至是怪物突然從陽臺闖進房間……電擊器就是這個時候用的。”蘇季抓了抓後背，“就是你這個電擊器威力是不是不太夠，感覺就是有點麻麻的。”
“制服普通人夠了，但是你是龍嘛。”
“確實……我沒有想到這點，我是龍，擁有強橫的身體素質。”
商夏柳已經開啟了防水揹包，把衛星電話和衛星導航儀拿出來，潛水錶也裝在裡面，此時一起拿出來，下意識問道：“這些東西怎麼壞的？”
“你問我也不知道。”蘇季想了想說，“可能是因為深海的高壓吧……還有高溫吧。我感覺深海太冷了就去海底溫泉暖了暖身子了，就在那裡睡了一覺，醒過來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看來還是我小看深海的極限環境了。”商夏柳說，“那裡的環境惡劣程度是人類可以上太空，但是對深海的瞭解還是有限。”
蘇季點了點頭，他從頭到尾不怪商夏柳給他的東西沒有派上大用處。說到底她就是一個人而已，不是一個團隊，同時沒有那麼多時間給她反反覆覆實驗，不能要求太高，指望她改造出多麼可靠的東西。
蘇季趴在地板上面，想起他還沒有吃東西，說道：“不說那些了，先幫我弄一點東西來吃。我感覺要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