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季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後還是開口了。
不是道歉，所以說尷尬的事情最好是忽略，矇混過去就好了。
他撥了撥頭髮，拍打衣服，抿了抿嘴唇，說道：“抱歉，讓你見笑了。”
“嗯？”曲莘應著，她放開抱著胸口的雙手，雙頰還是紅撲撲的，就算她想要板著臉表情還是十分明顯，“誰都有脆弱的時候，一時間想不開很正常。”
蘇季笑了笑，搖搖頭。
“那可是一個月的辛苦努力呢。”曲莘說。
“不過一個月的辛苦而已，有些人十幾年辛苦毀於一旦照樣面不改色。”蘇季說，“有些人攢了好幾年的錢，前腳買車，後腳出門就撞車了，好好的車子開不了，還不是不放在心上……畢竟事已至此，再憤怒、悲傷也沒有用處。”
“那樣就太心大了。”曲莘說，“犯了那麼大錯誤還滿不在乎什麼的。”
“那就換成，有些人辛苦訓練好幾年時間，誰知道到了賽場上太緊張，導致最後成績不理想。學生辛苦學習三年，最後高考發揮不好。”蘇季說，“那也沒有幾個人像是我這樣。”
“我想想遇到同樣的事情，你的表現肯定比我強。”他冷靜下來，想想剛剛的表現，他像是小女生，曲莘反而更像是男人，安慰女生的男人。
“誰知道呢……”曲莘坐在沙發上，雙手放在大腿下面壓著，她現在是真的小女生，“只希望一輩子也不要遇到這種事情，因為自己的失誤導致一個月的辛苦毀於一旦。”
她看著蘇季，安撫道：“真的不用在意，一點小事而已。那句話怎麼說……男人的崩潰往往在一瞬間。”
“不是的，男人的崩潰往往在一瞬間那句話不是那麼用的。”蘇季說，“那句話應該用在那些每天辛苦工作，父母需要照顧，孩子需要用錢，被生活的重擔壓得喘不過氣的男人身上。男人的崩潰往往在一瞬間，不過是壓垮男人的最後一根稻草。”
“和那些人相比，我的生活一直很順利。”蘇季說，“我剛剛畢業，家裡面就幫我買了房，他們也不需要我照顧……總之我現在沒有壓力，每天就好吃好喝好睡好玩，玥玥幾乎每天過來找我玩，不管物質還是精神都沒有難處。”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人無近憂必有遠慮？”蘇季說，“我什麼都沒有，現在沒有，以後也不會有，只要按部就班成長，順順利利變成龍就可以了。”
“變成龍？”曲莘聽到關鍵詞，耳朵動了動，“你說什麼變成龍……對了，伱頭上那些角，牙齒，胳膊上面的鱗片，那些東西是真的嗎，人怎麼會有那麼東西。”
蘇季想了想，告訴曲莘也沒問題吧，就算她試圖曝光他，他也有應對辦法，說道：“就是說啊，我其實不是人，或者說不只是人，我是人龍混血……”
“等等。”曲莘站起來，“我去拿兩瓶酒過來。”
“可以再拿一包花生和瓜子。”蘇季笑道。
曲莘歪歪頭，說道：“這是你有故事，我有酒。”
曲莘離開了，很快拿來酒，一人一罐，瓜子花生不缺。
蘇季平時不喝酒，不妨礙他轉動著那瓶罐裝酒，撇嘴道：“這個就3度啊，3度也算是酒嗎，小看誰呢。”
“我去拿高度酒過來。”曲莘又離開了。
蘇季看到曲莘新拿出來的酒，咂舌道：“茅臺，你哪來的茅臺……我不會問你怎麼來的，你也不需要告訴我。”
“你在想什麼啊，我收受賄賂嗎？”曲莘說，“我爸拿來的。”
“那麼貴的茅臺沒問題嗎？”
“沒事的。”
“你不介意，我也不介意的。”
蘇季喝了酒，開始說故事。
蘇季說完了故事，問道：“是不是很難相信？”
“對。”曲莘點頭，“真的假的，我讀書少，你不要騙我。”
蘇季現在冷靜下來，已經可以漸漸控制那些角、眼睛、觸鬚什麼的，但也沒有那麼好控制，他想了想，單手舉起客廳沉重的巖板茶几，說道：“這個力量怎麼樣？”
“然後，你做好準備。”他瞪著曲莘，怒目圓瞪，亮出尖牙，低吼起來。
眼看曲莘明顯被嚇住的樣子，蘇季笑了起來：“感覺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