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武松這第一刀被硬接下之後,鋒芒頓時降了三分,厲天閏卻是絲毫不敢懈怠,畢竟,在生死拼殺時,有時就只有半招的差距,誰先手製人,誰就能站到最後!
武松看厲天閏一槍刺來,暗自笑一聲,隨即雙腿猛一用力躍起,身軀一個側翻,人已經騰上半空丈餘,正好避開了厲天閏刺來之槍!
趁著身軀還未下落,武松接著右腿猛然發力,朝前方橫掃過去,手中鋼刀也是從側面斜劈而下,正是“鴛鴦腿”以及“擒龍伏虎”之勢!
“什麼?這怎麼可能!”
厲天閏見武松如此短的時間內先是避開槍鋒,居然還能向自己發起進攻,也是心中大為震驚,這類武學流派天下只有周侗通曉,而據他所知,周桐可是隻有四個弟子得到了傳承!
眼看鋼刀已到面前,厲天閏也是來不及多想,將手中韁繩一提,那馬往右邊一歪,卻是避開了武松右手刀,又眼看武松已經先是一刀砍來,再是一腿踢到眼前。
厲天閏咬牙之下抬起槍來,只聽震天動地一聲巨響,兩將已經被四面揚塵所遮攔,戰場上十餘萬將士甚至放下了兵器,往兩人交戰處看去。
不到片刻,揚塵漸漸散去,只見武松站在地上,手中雙刀彷彿還在震動,雙眼透露一陣殺氣,明顯已經是殺紅了眼,宛如煞神之相,宋軍士卒見狀都是歡呼不已。
再向對面看去,吳軍士兵卻是大為震驚,只見厲天閏現在狼狽至極,上身盔甲破碎,頭盔被打落不說,就連手中的長槍,此刻也已經斷為兩截,哪裡還有半點剛才英武的形象!
“怎麼可能,厲,厲將軍可是從
“呵,不錯,真是不錯,哈哈哈,哈哈哈!”
厲天閏看自己如此狼狽不堪,不僅沒有憤怒,反而是仰天大笑起來。
他剛才見武松一刀砍來,正要抵擋,卻被鑌鐵雙刀鋒利無比,直接將長槍砍為兩段,盔甲盡碎,甚至連頭盔也在低頭躲避時被一腿擊落,在他看來,簡直就是天大的恥辱!
沒有敗在武藝之下,反而是輸給了一對寶刀!
“把練功槍取過來!”
旁邊校尉先是一驚,隨後馬上讓兩個士兵把練功槍抬了過來,要知道,這種槍乃是純鋼打造,重達八十六斤,平時專門用來練力量,如今為了對付武松的鑌鐵戒刀,也只有這個方法了。
“小子,再與本將爭個高低!”
厲天閏接過槍來,眼神凌厲地看著前方,隨即狂笑數聲,心中豪氣上來,挺槍便往對陣衝去。
武松見厲天閏來的猛,也是一個側身,避開了致命一擊,隨即雙刀猛然劈下,只聽“砰”一聲,槍身上只是濺出一道火花。
“原來如此!”
武松暗道一聲,也是不敢再輕視,又是兩刀砍去,迎上了厲天閏劈面刺來之招,兩員大將刀來槍往,一直戰到七八十合,仍然不分勝敗!
兩將殺氣四溢,顯然都是已經殺紅了眼,哪裡還顧得旁邊戰局?前隊騎兵違令逃往兩側,厲天閏張韜司行方三將又在各自為戰,掌控不了局勢,只見宋軍陣中先是幾陣火炮打來,前軍人馬頓時人仰馬翻,後面人馬又是止不住,一時自相踐踏而死者數千。
張韜和司行方見隊伍混亂,只得棄了對手,趕回各自軍中鎮壓局勢,不料還沒回到陣中,兩側已有劉唐雷橫各領十餘兩雷車衝來。
那雷車每輛內裝火藥、硝石數十斤,外面以火繩點燃,吳軍側翼本來就已被自家馬軍衝亂,現在又有雷車襲來,立馬爆炸開,吳兵都嚇得魂飛魄散,當場死傷數千人,剩下的數萬兵馬都在四處逃跑,哪裡還有軍紀可言?
“一群廢物!”
厲天閏見隊伍混亂不堪,只得猛力一槍,先分開武松雙刀,隨即回陣中去了,豈料無論如何都是喝止不住,厲天閏一怒之下拔出劍來,連殺了十餘人,才勉強鎮住此處陣型。
厲天閏再往附近看去,頓時倒吸一口涼氣,只見吳兵數萬人已經在內外兩陣中被切割為九處,根本無法聯絡!
還來不及驚疑,吳用已經令花榮徐寧領陣內精騎一萬殺來,厲天閏看前方殺聲驟起,只得令全軍盡力抵擋。
吳軍這邊雖是誓死相鬥,無奈此處兵不足萬,過不片刻,還是被衝亂陣勢,紛紛敗退了下去。
此時張韜、司行方及數萬吳軍在四面八方各自血戰,又被韓滔宣贊等七將領鐵騎,重步兵數十列縱橫穿插過來,吳兵本已抵擋不住,再被這生力軍馬一衝擊,頓時死傷無數。
眼看大吳十萬雄師,便要一舉覆滅,這邊是九宮八卦陣之天覆勢,放棄防守,將敵軍誘入內陣,再動用十面埋伏兵馬將其徹底分割殲滅!
陣外,方臘、許貫忠和方傑龐萬春等大將率兵兩萬,靜觀局勢變化,隨時準備出動援兵。
許貫忠看五將衝進陣內已經快兩個時辰,還沒有任何動靜,不禁心中焦急不已,只怕萬一有變,而自己一時又想不出應對之策。
忽然,只見陣內烽煙迭起,吳用也已經登上點將臺,上方令旗變動不止,下方陣勢也是變化往來,陣內人馬更是來回奔走,似乎暗中更是有著預謀!
“不好,吳用要變陣勢為外八卦天截之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