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我們就去世外桃源,遠離這世間紛爭,用一輩子去探尋人生得意義好了。
一陣微涼的夜風拂過,年輕士兵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睡著了。
抱著那塊玉佩,他躺在草垛上安靜地進入了夢鄉。
半個月過去,城內軍心沒有任何繼續動搖,內城計程車氣和人心所向完全是堅不可摧。
耶律元宜大怒,躺在擔架上的他下令把兀顏光全家百餘口殺光,一個不留。
然而,兀顏光強忍著精神和身體上雙重巨大的痛苦,站在城牆上只是屹立在那裡,把一切盡收眼底,卻毫不動彈。
城內的軍民聽說了兀顏光重傷上城牆來督戰了,還親眼看著家人死在金人手中,都歎服兀顏光的人品,從此死心踏地跟隨兀顏光守城,絕不再有二心,每次戰鬥都跟金軍浴血死戰,至死方休。
原本在城內的百姓也支援著兀顏光,他們給軍人們傾家蕩產做飯供養,給他們療傷,拼盡全力地在支援著兀顏光,只希望能幫到他一些忙。
儘管如此,十天後,燕州的城池資源,所有戰爭潛力也都被耗得一乾二淨了,城內再沒有剩下一粒米,所有人只能找老鼠樹皮充飢。
兀顏光堅守不出,他誓死要保護一城百姓,每次都跟眾人一起在一線堅持指揮和射箭殺敵,儘管已經身受重傷無法上陣殺敵,他也沒有一天下過前線。
但是,城內,一場誰也想不到的變故,正在醞釀中。
當晚,兀顏光的副將天山勇開了城門,冷笑著告訴軍營裡所有人,自己是高俅的人,讓城內遼兵盡皆投降,否則城破遼軍兵敗之時將不留一人。
與此同時,感覺到時機以及徹底到位的天山勇出動自己親兵五千精銳,馬上就對兀顏光的營地發起了猛攻。
還在睡夢中的眾人如何能預料到這一突發情況,他們更加做夢也想不到的是,天山勇居然是高俅的間諜,如今這個人已經成了最大的對手!
“最堅固的堡壘,往往都是從內部被攻破的啊,兀顏光。”
耶律元宜在天山勇手下的接應下開了城門,冷笑著率領部隊殺進了城,為了洩憤,他見人就殺,街上盡是遼國老幼婦孺的哭喊聲,讓人不忍目睹。
半個月的時間,耶律元宜的傷早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他此刻右手提著刀,在街上騎馬砍殺不斷,沒多久過去,他所經過的地方已經血流成河。
“你們住手!”
讓耶律元宜意想不到的是,一個年輕士兵突然衝了出來。
“鏘!”
他擋住了耶律元宜殺向一個女人的大刀,只是一轉身對著身後喊道:“這位大姐,趕緊帶著你孩子跑!”
那婦女哭了半天,馬上就回過神來,帶著兒子便往遠處逃跑去了。
“混賬,你是什麼人!”
耶律元宜越發惱火,但只有一條手臂能發力,加上左臂傷口鑽骨劇疼讓他發揮不出來十分之一的力量,越想趕緊殺了這人就越難以做到。
這個人武功確實不錯,雖然不是絕頂,但這裡屍體本來就已經堆滿了,他一個人幾乎堵住了這條通往城池核心的街道。
別說我不好施展了,這破地方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那些螻蟻也幫不了我,耶律元宜偏頭看向那些進退兩難計程車兵,只是心中怒罵不已。
要是再拖下去,兀顏光拼命殺過來反擊,不說我要輸,我的人也要多死傷不少了,耶律元宜想著只是越發恐懼。
“聽令,不惜一切代價,哪怕我死了,也想辦法殺了這個人!”
耶律元宜幾乎是吼了出來,他手上的刀法當然也絲毫沒有停止過施展。
“大人,快讓開!”
“嗖嗖嗖嗖嗖——”
耶律元宜聽到這一連串劃破空氣的奇怪聲響,幾乎是下意識寒毛直豎,他猛地低下頭一個翻滾,就狼狽地帶著一身血和泥土往死人堆裡滾了過去,但好歹是躲開了這些致命之箭。
然而,年輕士兵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