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大人,這一次末將聽說杜嶨將軍都戰死了,我們的部隊也已經摺損過半。”衛兵揉了揉臉,喊道:“前些天聞煥章也已經突破了我們的攔截,我們……我們如何還打得過朝廷的數十萬大軍啊?”
“再敢胡言,一概處斬!”衛兵長低聲罵了句,便冷哼著離開了。
而他自己心裡,也變得沉重了起來,尤其是他看見馬擴和朱武二人站在營外討論的時候。
“嶽鵬舉他,這一次的目的不在於圍殲官軍,也不在於活捉聞煥章,為大哥報仇,更不在於單純的洩恨。”
朱武每說一句,馬擴就覺得多了幾分不解,不管怎麼思索,也猜不出個大概。
“我這麼說,是因為這個人忠於朝廷,他為大哥出面只是出於義氣。”朱武轉過了身來,往左走了幾步,才緩緩開口:“所以說,嶽鵬舉他不可能大量殺害官兵,更不可能對聞煥章動手。”
“那麼,他的目的是?”馬擴咽喉動了動,眼神中盡是緊張和沉重。
“嶽鵬舉的真實意圖,是要迂迴山東,佔領大後方,藉助董平的名號讓聞煥章剿匪失敗,失去政治地位……”
說到這裡,朱武突然神情嚴厲了起來,聲音也帶上了幾分沉重。
“然後,董平大哥他就能獲取最大的利益,聞煥章也將徹底垮臺,而他嶽鵬舉,因為藉助了別人的名號,這一次,會洗刷掉所有的可疑性!”
“……”馬擴聽到這句話後,瞳孔幾乎是猛地一震,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他眼神中流露出來的,除了震驚和歎服,再無其他。
不但要在絕境之中,擊敗數倍於己的強敵,還要佔領山東的大後方,即使是政治中,也有如此高的情商。
這個人,居然能做到這個地步。
嶽鵬舉,這個少年,果真恐怖如斯!
“那麼,接下來我們是去配合嶽鵬舉他,一起行動?”
“不,我們現在的任務,就是看著曾頭市的人,據斥候來報,聞煥章留了秦明黃信和曾升曾密在那裡療傷,順便作為後方策應。”
說到這裡,朱武也笑了笑:“既然聞煥章的圍堵已經失敗了,我們都突圍了出來,那麼……他離失敗已經不遠了。”
“這一次之後,就是大哥他,王者歸來的時刻,天下,只能仰望,從此之後,無論是身份還是實力,整片天下,將再無人能夠站在我們之上!”
而與此同時,楊再興處兵馬。
“呵呵,看樣子,反擊是要開始了。”
看著手上的密信,楊再興嘴角只是揚起了一絲微笑:“只要等軍令一到,我們五處人馬就能開始行動,徹底把這山東攪個底朝天!”
當他望向那隻還在天上盤旋的信鴿時,頓時忍不住罵了出來:“你這傢伙要是小心點,我們也不至於被聞煥章發現……”
“撲!”
那鴿子像是要捉弄他一樣,一會飛上來一會飛下去,只是用翅膀在楊再興的頭上撲騰來撲騰去,讓他惱火不已,又奈何不得。
“我說你小子能不能別鬧了。”劉贇在一旁笑的都快岔氣了:“這鴿子可是大哥他的寶貝,弄傷了你賠得起嗎?”
“就是,再說要不是這鴿子來給我和岳飛哥報信,我們還來不了幫忙呢?”南宮未雙手抱在胸前,坐在椅子上哼了一聲說。
“好好好,我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楊再興無奈地走到椅子邊坐了下來,那鴿子一副洋洋得意地模樣看著他,過了好一會兒,才趾高氣昂地飛了回去。
“我說,軍令還沒來嗎?”劉贇雙手搭在椅背上,懶洋洋地說著:“我從武松兄弟那裡過來都閒著兩天了,在不打仗,這城裡的姑娘可就要被我給迷地走不動道了。”
“你小子裝什麼啊,是把妓院的女人夠勾搭走吧?”
“姓楊的,你小子不拆我臺會死啊!”
“哎呀,我說你們什麼時候能出發啊,人家都快煩死了。”南宮未不耐煩地打斷了二人的爭吵:“就算不讓人家上戰場,至少也得跟著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