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榮兄弟,你這是作甚?”王寅眉頭一皺,伸出了手去扶花榮,語氣低沉地說道:“趕緊起來。”
然而,花榮卻一動不動,他只是死死地咬著牙,語氣激動地說道:“花榮識人不明,未能跟隨兄才大略的齊王,反為宋帝走狗,實乃無奈之舉,今日將軍為我一敵對陣營之人不顧登州安危,捨命來救,真乃義薄雲天!”
言畢,花榮重重地往前一磕頭,淚流滿面地說:“榮誠惶誠恐,粉身碎骨亦難報答王將軍和齊王厚恩,在下願為一小卒,從此替齊王與將軍出生入死,無有二話!”
花翎軒二話不說,也跪了下來說道:“我隨兄長之言,從此跟隨齊王,絕無二心!”
王寅大為震驚,將二人扶了起來感動地說:“能得二位相助,齊王如虎添翼,大業可成矣,如若無異,我等日後便兄弟相稱!”
花榮,花翎軒擦了擦淚水,激動地叫道:“哥哥!”
眾人皆大笑,一時間氣氛融洽,王寅一邊叫人給花榮兄妹療傷,連夜趕回登州,一邊叫斥候打探周昂去向。
將及天明,斥候來報,周昂彙集殘兵一萬五千,在登州城外五十里深山中駐紮,似無進取之意。
王寅和孫立守登州,一邊訓練兵馬,一邊用蒸汽機來修復這一戰的破損戰船,三阮和太湖四傑仍駐原地,從此和周昂長久對峙起來。
而另外一邊,董平以董雙的身份,早已經取得了蔡京的信任。
因為,他採用了鐵血手段,壯士斷腕。
他自稱要帶人和蔡京夾擊董平,於是讓和自己一起來的三萬兵馬猛攻高唐的兵馬,三日內殺傷齊軍數以百計。
第四日,攻破高唐,董平出馬,活捉柴進,城內數千人不戰而降。
第五日,進取凌州,董平十招將上官義挑於馬下,蔡京手下大將武意翻上前將其擒回,守軍五千降。
蔡京大軍所向披靡,一路攻城陷地,齊軍丟盔棄甲,喪地失城,一敗塗地。
蔡京大笑,這董平一介匹夫耳,有勇無謀,連面都不敢露。
軍師劉敏提醒道,董平的主力部隊由盧俊義統率,此人至今尚未出現,不可輕敵。
蔡京大怒,令全軍加速前進,早日殺了董平給女兒報仇,絲毫不把劉敏的話放在心上。
董平去監牢裡借勸降,見到了柴進。
看著傷痕累累的這個同族兄長,董平突然覺得有些心酸,他問道:“我錯了麼,我想減少兩軍的傷亡才這麼做,結果把兄長你害成這個樣子。”
我是不是變了。
柴進笑著說,你沒錯,為了多數人,少數人的犧牲是必要的,別人願不願意我不管,我柴進隨時願意做這第一個犧牲者。
董平苦笑道,我明白了,以後我會變的更加殺伐果斷,哪怕是對自己最親近的人。
柴進笑著點了點頭,說這才是上位者,帝王該有的作風。
董平什麼也沒說,他留下一個食盒,就走了。
走在月光之下,董平心中無比坦然。
盧俊義,馬擴,楊再興,石寶,林沖五路大軍的埋伏已經設定好了。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只要蔡京明天一頭撞進東平城,埋伏四起,官軍數十萬人馬瞬間就將土崩瓦解,無有絲毫勝算。
但是,感受著炎熱的夏風拂過臉上,董平思索著,突然停了下來。
他陷入了一種煩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