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某人當初不知道受了多少傷呢。”程婉兒輕掩嘴唇笑了笑:“好像,那天在叢林裡,還是我和小清清救的他吧?”
“……”一想起當年的那頭巨猿,董平只覺得有些尷尬,他嘴角動了動,一時也不好反駁什麼。
“哎呀,你別這麼說殿下他了,這可是公眾場合。”
梁紅玉從一旁策馬趕了上來,輕聲笑了笑說:“話說,這一次我們的敵人裡,也有個叫張清的呢。”
“嗯?”程婉兒的笑容凝固了下來,她語氣一轉說道:“莫非……他們是一個人,還是說,是巧合同名罷了?”
“不,他就是張清。”
董平眉頭皺了皺,一邊控制著照夜玉的速度,一邊撥了撥頭髮,語氣低沉地說道:“那個我們的弟弟,我們三個人從小一起長大的弟弟,“沒羽箭”張清。”
“……”
一時間,程婉兒和梁紅玉都沉默了下來。
“我怎麼也沒想到,會和他在這種狀況下相見啊。”
半天過去了,還是程婉兒的嘆息聲最先打破了沉寂。
“是啊,不過,眼下最重要的,並不是這個。”董平也輕聲嘆了口氣,他正想繼續說話,卻被程婉兒給打斷了思緒。
“你是在猶豫,是按原計劃行動,還是回守東平?”程婉兒看著眼前一臉震驚的董平,卻是微笑自若地說著話。
“不錯,這都被你猜到了。”董平勉強著笑了笑,又說道:“現在,我也在疑惑的一點是,呼延灼的目的是什麼。”
“他是要讓我亂了方寸,然後圍魏救趙來伏擊我們,還是真的要奇襲,來海底撈月,我完全搞不懂。”
董平語氣平靜地說道:“暗衛也得不到他們的具體人數訊息,說實話,我現在也難以抉擇。”
“對了,那個呼延灼,到底是什麼來歷。”梁紅玉在一旁突然想起了什麼,連忙問道。
“這個人可不簡單,先不說他是出自大宋將門之後,呼延家呼延贊嫡系子孫,其文韜武略自不必多說。”董平笑了笑:“他的手下鐵騎大軍,實力也是全天下數一數二,不在西軍之下,不過,他最可怕的還不是這個。”
“那是什麼。”梁紅玉疑惑地問道。
“是“有大局觀,能斷能伸,毫無拘束”啊。”董平苦笑著說道:“你看,按常理來說,他這一次他原本可以和蔡京一起合力攻打高唐。”
“然而,他得到桃花山的李忠帶來的情報後,卻大膽來直接靠一己之力抄後路打東平,而且是私自行動的,其他人可能就要通報上級或者是不敢冒險,可以看出他是多麼的會抓住戰機。”
董平說著,只是搖了搖頭說道:“這個人,就算單獨對上他,我也沒有必勝的把握。”
“要是願意聽我一次,就去攻擊東京,怎麼樣。”
程婉兒的聲音,讓董平瞬間就怔住了。
然而,下一個瞬間,他幾乎是恍然大悟。
隨即,他的眼中出現了一絲狂喜。
是啊,上一次,岳飛也是採用的這種戰術。
這一次,說不定可以試一試?
你呼延灼不是要圍魏救趙嗎,那麼,就來比比,我們誰救趙,和圍魏的速度更快吧。
“我決定了,就去東京。”
“嗯?”程婉兒和梁紅玉二人眼神一愣,只覺得一臉茫然。
“你這麼輕信別人的話嗎,我還沒說為什麼要這麼做的原因呢?”程婉兒沉默了半天,才這麼開口了。
“不,這一次,我要給他們一個,狠狠的教訓。”
董平說著,他一邊駕馭著飛馳的照夜玉,一絲淡淡地笑意,卻逐漸蔓延上了他的嘴角。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相信這一戰術,在整個華夏曆史上,也是……前無古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