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散的血液濺到了岳飛臉上,他才反應過來,迅速地轉過身之後,眼前的場面卻讓他大為震驚。
曾弄正躺在那張木椅上,面孔蒼白不已,他的佩劍墜落在馬車下,脖子處血流如柱,顯然已經死了。
眾人都是微微搖了搖頭,岳飛輕聲嘆了口氣,正想說些什麼,卻看前方好像發生了什麼。
“爹!”
幾乎是在曾弄自殺的同一時間,曾密猛地站了起來,也顧不得身上的重傷,就要往這邊衝過來。
然而,曾升副將和曾密副將已經率先抱住了他,低聲喝道:“公子趕緊走,我們在這擋著,等會和了聞煥章他們再來為教主報仇!”
死死地咬了咬牙,看著已經往這邊衝來的那些人,曾密還是叫人帶上了曾升,會和著之前就不願屈服的親兵百餘人,往陣勢薄弱的地方猛衝而去。
“趕緊抓住那些人!”石秀大吼一聲,自己已經提刀衝在了最前面。
然而那些親兵個個殊死而鬥,一時間,暗衛也難以拿下他們。
周桐和那些宋朝軍官都坐在一旁休息,看著眼前這一場毫無懸念的戰鬥。
五百名精銳中的精銳,對上不到兩百人的部隊,差距顯而易見。
更何況,還有燕青和石秀、凌鋒這些百裡挑一的高手。
“對了,你現在是在西軍擔任元帥麼?”周桐看著一旁的岳飛問道:“種兄他現在如何。”
“現在局勢不穩那。”岳飛嘆了口氣,看著穹頂的繁星,雙手撐著草地說道:“種老被高俅迫害下獄,董平哥他讓我不要去爭了,朝廷給我封的這個元帥,我怕自己太年輕,軍中眾將恐怕不服的不少。”
“那小子做的不錯,也算沒給老子丟臉。”周桐笑了笑說道:“這種時候和高俅去鬥,明顯不是什麼理智的行為,到時候有空了,我再教你怎麼應對這些官場鬥……”
“對了,那個混小子人呢?”周桐望了望四周,低聲罵道:“老子來了也不出來迎接,這混球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傲慢了,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呃……”岳飛嘴角微微顫抖了幾下,只是勉強地笑著,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周桐還想再罵,卻感覺有什麼人戳了戳他的肩膀。
“老頭子,董大哥他在這呢。”南宮未一臉無奈地蹲了下來,放下了背上的董平。
“什麼老頭子,你這小丫頭這麼這麼沒禮……”周桐正想說兩句,看清南宮未的樣貌後,只是嘴角抖動了幾下說道:“哦,哦,還可以,不錯,挺合適的,呵呵呵。”
“師父,你在說什麼啊。”岳飛一臉無奈地說著。
“這小姑娘,和那混小子還挺般配的,都這麼單純,嗯,不錯。”周桐捋了捋鬍鬚,笑的越發起勁了。
“……”岳飛捂著一臉黑線的臉,已經徹底無話可說了。
“死老頭子瞎說什麼呢,亂點什麼鴛鴦譜啊,董大哥是我大哥呀。”
“小丫頭別害羞了,老夫回頭就給你們提這門親事,那個混小子一向害羞的很……”
“我說,能讓我說幾句嗎?”岳飛一下站了起來,一臉哭笑不得地神情,打量著眼前這兩個人。
“嗯?”南宮未也把手從周桐的白鬍須上放了下來,站起來看向了岳飛。
周桐摸了摸被拽地生疼的鬍鬚,卻是微笑著什麼也不說。
“我說,這都是誤……”
話剛說到一半,岳飛只感到有什麼人扯住了他的衣領,然後,隨著身子不自覺地往前傾,一種柔軟的感覺碰上了他的嘴唇。
“唔……”
看清眼前的一切後,岳飛只覺得整個人失去了靈魂一般,就那麼愣住了。
“這下搞清楚了吧,死老頭。”
微微抿了抿嘴唇,南宮未只是微笑著勾住了岳飛的左手,笑著說:“他啊,是人家的,相,公,呢。”
而岳飛正大腦空白地站在那裡,就像全身意識被抽走了一樣。
“……”周桐一臉抽搐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而此時,外圍遠遠地突然間響起了大片的煙塵,和一連串沉重的聲音,氣勢,遮天蔽日,似乎連天空也為之震撼。
在場的所有人都被吸引了注意力,暗衛和那些曾頭市親兵也紛紛停了手,把視線投向了外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