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佶身著一襲黃袍,正在書案前奮筆疾書。
蒼勁有力的字型,力透紙背的筆鋒,這一切,都讓他筆下的作品顯得奕奕有神。
堅定而專注的目光盯著前方的紙,手上的力道沒有絲毫放鬆,趙佶的眼中不時要閃過幾絲渴望和欣喜。
汗水滴落到了地上,他也毫不在意,彷彿整個世界都與他無關一般,只有眼前的書法能讓他感到活著,也只有在這種時刻,趙佶才算得上一個做事認真的人。
真不愧是,不想當畫家的皇帝不是好書法家,趙構站在一旁擦了擦汗水,只是一臉無奈地盯著這個父皇。
思索了片刻,他還是把要出口的話壓了回去。
畢竟,現在趙佶正在大力談,要如何對付董平,他甚至認為玄武殿丟失的絕密機密都是董平偷走的。
就算現在有了聞煥章手裡全部的董平造反檔案,趙構還是怕,如果給董平天天說好話,父皇一個不高興就把自己貶到邊疆去鎮守了。
嚥了咽口水,趙構還是決定先輕微地試探一下,看看趙佶對這件事,究竟是個什麼態度。
又過了不到片刻,趙佶終於停了下來,他擦了擦臉上的汗水,看了看這完美的書法作品,笑著對一旁的趙構說:“構兒來看看,父皇這書法怎麼樣?”
“巧奪天工,美妙絕倫吶!”趙構雙手抱拳笑著說:“父皇,您這水平當真是天下一絕,連王羲之和那蘇軾也只能仰望,只是……”
“怎麼了。”趙佶放下了手中的筆,一臉平靜地望向了趙構,眉頭皺了皺又說道:“對了,你在河北做元帥,怎麼總往東京跑?”
“父皇,兒臣這次前來是有要事稟報。”趙佶笑著說:“是這樣的,高太尉多次對兒臣說,他要對付董平,這一次他在山東也已經開始動手了,您看是不是……”
“動手了?”趙佶眉頭一皺,旋即又大笑道:“這高俅甚得朕心,朕遲早要收拾董平,他既然已經讓吳大學士他們出手了,那便也好。”
眉頭幾乎是皺成了一團,聽趙佶怎麼說,趙構在一瞬間,只覺得已經無話可說了。
沒想到,他對董平這麼憎恨。
看樣子,就算有了聞煥章那裡的東西,現在要說服這個皇帝放過董平,徹底結束這件事,那也是完全不可能的。
沒有詳細的證據,就算聞煥章已經死了,趙佶恐怕還是饒不了董平。
董平啊董平,只能再委屈你幾年了,誰叫你這麼作死要造反呢?趙構只是搖了搖頭,望向了窗外的月光。
夜,依舊寂靜無聲。
與此同時,太尉府內。
“太尉,根據您的指示,吳用他已經動手了。”王稟站在下方,看著上位的高俅說道:“據下面來報,曾頭市的人來找吳用之後,他就已經和聞煥章以及山東各地的勢力通告了!”
“王兄說的不錯!”
一臉凝重地神情看著前方,周昂雙手抱拳,語氣沉重說道:“這一次,在下呼叫了京城的一萬禁兵,加上地方的十萬大軍,董平就是有神仙來救,也難逃一死!”
“做的不錯。”高俅淡淡地說了句,隨後端起附近書案上的一杯清茶,茗了一小口,品了好一會兒,才將瓷杯放了下來。
“這些人雖然勢眾,可不過是些烏合之眾罷了。”
隨意地靠在屋內的銅柱上,陳希真只是閉目養神一般,語氣緩慢地說道:“要是不出動影天和我手下的神衛軍,只怕拿不下董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