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以聞煥章和吳用的水平,他們絕對會勸說,那些支援大宋和大遼現在開戰的人。
無論如何,他們也絕對不會同意雙方目前拼個兩敗俱傷。
董平可以肯定,半年之內,這仗,打不起來。
“哥哥,已經到了。”
岳飛的聲音打斷了董平的思緒,董平抬起頭一看,才發現已經到了一棟隱秘的房間前。
“想不到,賢弟這裡也有這麼隱秘的密室。”董平笑道:“看樣子,我們這一次肯定能夠解決所有問題。”
岳飛的嘴角抖了抖,卻不說話,只是進了房間,開啟了石壁上的密室門,和董平等人一起走了進去。
董平往四周掃了掃,室內通體都是石壁構造,一盞明亮的油燈把屋子映地通亮,而正中間擺著一張桌子。
此時,桌上已經上好了幾杯清茶,五人各自落座,岳飛先開口道:“哥哥,如果我猜的沒錯,你應該是為前些日子我們攻西夏,反倒身敗名裂一事而來吧?”
“兄弟說笑了,要說身敗名裂,我現在還差不多,你可談不上。”董平笑道:“我這次來,是要給你們一個建議。”
“建議?”岳飛的眉頭皺了起來。
“兄弟,聽哥哥一句勸,放棄吧,別跟高俅鬥了。”董平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語氣淡然地說道。
岳飛眉頭擰地更緊了,然而半天過去了,他卻連一句話也不說。
“我知道這一時很難接受,而且這一次我算是低估了你們,你既然沒有受到牽連就好。”董平眼神越發陰沉,語氣也漸漸嚴肅了起來:“要是再這麼鬥下去,你自己知道會是什麼後果吧?”
“哥哥,你是讓我對種帥置之不顧嗎?”岳飛語氣低沉地說道。
“我知道,你是奉他的強制命令出征的,而這也是你自願選擇的意志。”董平沉聲說道:“不過,有時候,一時的放棄,是為了以後更好的復仇。”
岳飛的眼神劇烈地抖動了一下,彷彿想起了什麼一般。
种師道和岳飛二人前一陣子被朝廷問責擅自動兵,种師道卻一人承擔了所有的責任,直接被貶為了庶人,岳飛則繼續待在原職,沒有任何變化。
“鍾帥的處境,是他自己當日選擇賭博的後果。”董平站了起來,雙手後背走到了牆壁邊,沉聲說道:“鵬舉,你可知政治的本質是什麼?”
“你說。”岳飛一時也有些無言以對了。
“欺騙。”
“嗯?”
“政治的本質,就是欺騙。”董平轉過身,坐了下來說道:“歷朝歷代的統治者,身邊的權臣有武將,有婦人,有少年,更有甚者,漢時外戚和宦官居然長期把持朝政,實在是好笑。”
“而高俅這類人和他們類似,有了統治者的寵幸,這些自古以來的權臣哪個不是想著龍登九五,最後某圖帝位?”
董平語氣愈發沉重了起來:“自古以來,多少英雄好漢在邊境保家衛國,出生入死,卻抵不過小人的讒言。”
“而你現在如果繼續和高俅鬥下去,那麼一切證據都送不到陛下手裡。”
董平冷笑一聲:“以高俅的能力,他只需一個念頭,足以讓目前的我們失去一切,這就是他的能力。”
“這一切的源頭,都在統治者自己身上,因為,這是個人治的時代。”董平沉聲說道:“你現在還覺得,你能說服朝中的忠臣替你們申冤,和高俅鬥嗎?”
“行了,我大概都知道了……”
岳飛扶住了額頭,苦笑著說:“師兄,或許,當年在開封,我就應該跟著你走,不然我們又怎麼都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