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兄弟,身體可還行?”董平看著站在一旁的湯隆,這倒也是個狠人,身上開了五六道口子,還在往外滴著血,卻全然不當回事,只是放下板凳坐下喘了口氣。
“謝過這位官人了。”湯隆看了董平四人一眼,站起身來雙手一抱拳,這些人都是身著上好的宋棉綢緞,在他看來自然是非富即貴。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董平目光掃了掃四周,這裡打成這個樣子,附近的人早就嚇得避開了,不過,要是那些人派了人跟著自己,就有些麻煩了,因此,肯定得換一家酒店。
想到這裡,董平笑了笑:“這位兄弟不如隨我們換家酒店吃兩碗酒,如何。”
湯隆道:“既然如此,小弟就不推辭了。”
董平走到一處客棧附近,花十兩銀子買了一匹馬,讓夥計給湯隆牽了過來。
“哥哥,這如何使得。”湯隆擺了擺手苦笑道:“小弟也過慣了貧苦日子,走幾陣也無妨,怎好意思讓哥哥破費?”
“拿著。”董平臉沉了下來,語氣肅然:“四海之內皆兄弟,這個世道英雄常有落難處,你要是不收就是不給在下面子了。”
湯隆推辭不過,只得上了馬,往醫館簡單包紮了下,一行四人往河邊繼續尋去。
董平在後面把幾條巷子都盤查了一遍,確定沒有可疑的人以後,才上馬趕了上去。
自己以前當特種兵時沒少經歷過搜查訓練,這種基本的能力還是有的。
正午的陽光直射在河道之上,泛起的光芒有些刺眼,秋日的暖陽照在身上,倒是帶上了幾分暖意。
河道上不僅商船如織,連遊船也不在少數,看樣子北宋這個歷史上最富裕的朝代是落實了,富人一點也不比會享受的現代人差。
五人沿著汴河邊轉了一陣,到了一處名為“望江閣”的酒樓附近,一行人便下了馬,將馬閂在了一邊的馬棚裡,往三樓走去。
一陣涼風吹來,夾雜著幾絲水汽,潤人心肺。
還是北宋時的環境好一些!
董平一到三樓,便感覺到了空氣中的溼潤氣息,不愧是臨江的酒樓,這比二十一世紀的那些所謂江景房可要空氣清新多了。
選了處靠窗的桌位,能看到江上的商船風景,董平五人便各自坐了下來,眾人過了一上午早就腹中飢渴難耐,當下也不客氣,各自拿過碗來篩酒自飲。
“在下姓董,名平,乃是山東人氏。”董平端起一碗酒,對湯隆笑道:“不知這位兄弟如何稱呼?”
“閣下可是人稱“雙槍將”的董平董都監?”湯隆一聽到董平的名字,頓時全身略微有些顫抖。
董平笑道:“承蒙江湖上朋友看得起,些許小名何足掛齒,正是在下。”
不料湯隆一聽董平說完,“撲通”一聲直接跪下道:“董都監,小弟有一事相求,若能助一臂之力,我便從此為都監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兄弟快快請起。”董平愣了一下,隨後馬上扶起了湯隆,“有事只管道來,還有,以後叫我董平就行。”
“此事難開口啊。”湯隆搖了搖頭,口中連聲嘆氣:“小人姓湯,名隆,人稱金錢豹子,祖上是延安府軍官,到我這一代雖以打鐵為生,在這東京城中也有兩家鋪面,生活也算過得去。”
“說實話,今天要不是兄長前來,我已經準備前往落草了。”
湯隆說完,又喝了一大口酒。
董平皺了皺眉:“到底是何事?我聽江湖上都稱金錢豹子湯隆是條好漢,你卻如何落魄至此?”
湯隆嘆氣道:“此事說來話長,我有一個表兄,人稱“金槍手徐寧”……”
徐寧?
董平心中一動,剛才他就聽那幾個人提到過“徐府”,莫非這些人是徐寧的手下?
不太可能,徐寧不是那種性格的人,不管怎樣,他也不可能對兄弟下如此狠手。
“湯隆兄弟,你和徐教頭近日可曾見過?”孫立口氣中帶著一絲疑惑,他曾經在登州任職時聽聞過金槍班徐教頭,據他所知此人關懷妻小父母,幾乎無有風聲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