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的中間,一箇中年男子分外顯眼,此人生長八尺有餘,鼻如鷹鉤,面色陰沉,目光中透著一股深邃,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完全看不透。
圍繞在這人身邊擠眉弄眼的人不在少數,大多數都在諂媚奉承,顯然這個人的身份不簡單。
“大哥!”高廉的視線一接觸到此人,就跟爹媽沒了似的,一個箭步要往那人身上撲過去,臉上自然是涕淚交加,一邊口中喊著“你要為兄弟報仇啊!”
“砰!”事實當然沒能如高廉所願,他剛衝出去沒兩步,只覺得一陣勁風襲來,轉眼間,自己的身體已經倒飛了出去。
王稟站直了身子,語氣著帶著一絲不屑:“這廝膽大包天!居然還敢衝撞高太尉,簡直是找死,來人,把他拖出去砍了!”
也是,高廉此刻全身都是泥土與血跡夾雜,衣服也是破爛不堪,頭髮更是蓬亂無章,右臂上還有一塊巨大的血斑被麻布和木板包著,怎麼看都跟個乞丐沒什麼區別!
其他幾個官員眼光中也都帶著一絲厭惡的神色,一旁的童貫使了個眼色,低咳一聲:“高太尉,在下先告辭一步。”便往城門外先走了。
“那個,幾位大人,這……這可是……”張清幾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到了現在還是語無倫次,目瞪口呆。
但是情況很明顯,高廉像條死狗一般被王稟踢飛了出去!
張清還想說話,卻見高俅對自己使了個眼色,又把目光移向了門外,依舊是面無表情。張清心中一動,頓時領會了意思,拖了昏迷過去的高廉的衣領就往城門外走去。
王稟看幾人都已經離開,高廉和張清也狼狽而走,頓時冷哼一聲,一甩手道:“所有人上城繼續巡邏!”說完便往城牆的階梯走去,其他禁軍見狀也恢復了秩序。
高俅出了城門,便往自家府邸獨自走去,其他官員也各自散了,張清無奈,只得拖了高廉跟著高俅而行。
此時,梁山,聚義廳密室內。
“我說,這是什麼情況?”董平抿了一口茶,目光中帶著一絲玩味,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呵呵,董雙兄弟,別這麼緊張。”宋江站起身來,走到董平面前,笑了幾聲:“我們請你前來,主要是林教頭想跟你聊聊,並沒有什麼其他的意思。”
沒什麼其他的意思?誰信啊!
董平心中暗罵一句,誰都知道這道藍色焰火乃是召集山上前六把交椅的頭領集會的訊號。
本來以為是呼延灼前來攻伐梁山了,所以召集自己前來商量對策,不過看宋江現在的語氣,明顯不是朝廷大軍壓境的態度。
而且,林沖居然有事要跟自己說?難道自己上次那一戰有什麼把柄露了出來?
想到這裡,董平心中頓時一緊,上次自己帶了黑色面巾,又是在漆黑的深夜之中,照理來說林沖不可能會認出自己啊?
三人的目光集中到了林沖身上,但這個人現在明顯沒有要說話的意思。
“董雙兄弟,上次多虧你,我軍才能破了高賊的陣法。”吳用笑了笑,想緩解下尷尬的局面:“若是可以,董雙兄弟能不能教導小生幾番?相信你我二人能各自精進啊。”
“軍師有話不妨直說。”董平嘴角上揚笑了笑:“你這是把我當外人啊!”
吳用這話說的倒是滴水不漏,只不過明顯是話裡有話。
“行了,讓我說幾句。”
林沖一直陰沉的臉色終於淡了幾分,但語氣中依舊夾帶著一股嚴肅:“董平,你來梁山,究竟有何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