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真正遇到一些煉氣士身份的重犯才會派出客卿緝拿,但抓捕到的犯人被廢去修為後,同樣會移交影衛處置。
難怪狠辣如黑白無常,在聽聞影衛之名後也會如此恐懼!
此女若真的活著回到京城,其下場可想而知了。
“閻君,救我……,對了,你不是想報仇嗎,不如現在就殺了我,念在我們曾做過一夜露水夫妻,殺了我吧……”
那白無常身為朝廷客卿,對天山地牢遠比外人瞭解的更加清楚,此時竟口不擇言,向那寒著臉的毛姓道士苦苦哀求。
“哼,殺了你?當年婉兒是如何苦苦哀求你的,你又何曾放過她?也幸虧婉兒將你視為金蘭姐妹,你又是如何設計將我送入天山地牢的?我夫婦二人可曾有對不起你的地方?我恨不得將你千刀萬剮,剝皮拆骨,方解心頭之恨!”
那毛姓道士想起當年的結髮妻子慘死於其手中,不禁怒火中燒,但其卻強壓下心頭怒火,冷冷一笑,一臉漠然,如同看死人一般看著面前的白紗女子。
“哈哈……婉兒,哈哈哈……婉兒,叫的可真親呢!沒想到你心心念唸的還是秦婉怡這個賤人,我白菱哪點比不上她,你又是如何對我的?我恨,我好恨……”
那白紗女子聽了毛姓道士這番冷漠言語,狀似瘋狂,口中竟發出不似人聲的淒厲笑聲,直聽得人毛骨悚然。
不僅是近處的白袍女將,或是遠處的一眾鏢師們及鄒姓主僕二人,就連年幼的沈雲以及其身旁少年都覺得這長相嬌媚的白紗女子既可憐又可悲。
“住嘴,婉兒的名字也是你叫的。”
那毛小方終於壓不住內心怒火,狠狠一巴掌打在了白紗女子的臉上,一行鮮血從其嘴中流下,哪知那白無常卻扭過頭來,依舊望向毛小方,雙目中中滿是憤恨。
“啪。”
毛姓道士臉皮抖了抖,又是狠狠一巴掌打了下去。
那白紗女子受了這一巴掌,倒在地上,猛咳了兩聲,咳出一大口血來,但又執拗的坐起身來,揚起頭直直盯著毛姓道士。
那毛姓道士一步跨上前去,右手掐住其白皙的脖頸,一把將其提了起來,手上力氣越來越大。
那白紗女子雙腳離地,懸在空中,雖臉色漲紅,但一雙美目仍麻木的俯視著毛姓道士,不多時,一對玉足在空中蹬了蹬,身子便軟了下來。
毛姓道士手一鬆,那白紗女子的身體便軟軟落在地面之上,只是一對美目圓睜,好不淒涼。
到了這時,兇名赫赫的朝廷銀翎客卿,大名鼎鼎的黑白無常雙雙慘死於易州郡白馬關前。
而這名原本風光無限的白無常,一名花容月貌,身材曼妙的的白紗女子,此刻竟披頭散髮,一身血汙的躺在一線天的峽谷之前,已然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旁邊站著的白袍女將從始至終都沒有出聲,也沒有制止。
毛姓道士卻沒有再多看那躺在地上的白紗女子,只見他呆呆立在原地,默然不語。
如今大仇得報,其心中非但沒有感到一絲快感,反而心情沉重,感受到一種莫名的悲傷積壓在心頭不散。
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的不是自己的結髮妻子——那個髮髻高盤,儀態端莊的大家閨秀秦婉怡,卻是另一名有著甜美笑容,身材嬌弱的可愛女子,她的名字叫做白菱。
“道長?”那白袍女將見毛姓道士陷入失神之中,久久不語,不禁關切的叫了一聲。
“我沒事。”毛姓道士回過神來,長長舒了一口氣。
“對了,那黑無常倒也罷了,至於這白無常嗎……,她與我早年頗有些恩怨,乃是相熟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