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簫,你回來了?”
江九霄幾乎算是撞開的門,本就迷迷糊糊的腦袋忽然聽到這句話,神情更是恍惚了一下,一下沒反應過來,就這麼杵在門口,空洞的眼睛卻叫人感覺其中如火灼燒般熱烈。
穆卿忱見她沒有開口,也被這灼熱的眼神給盯的奇怪,卻沒有出聲。
半晌,江九霄“嗯”了一聲,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哐噹一聲坐了下來。穆卿忱則看著江九霄這神奇醉酒方式揚起了眉頭。
“到了燕京後,你我便分開。”
“......”穆卿忱臉上的笑容一僵,爾後壓低了聲音道,“將軍,你是到現在都沒有半點信任我麼?”
江九霄皺眉,這不是信任與否的問題,他根本沒有必要知道這件事情。而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她頓了下,穆卿忱也看出來了,他便道,“罷了,將軍若是不願說,本世子也不多問。到了那時,本世子只管事情結束後,一道回南隍。”
“......嗯。”
倆人用完餐後,便又繼續向北而行。馬車中,兩人均是靜聲無話。
馬車外,夜杉控著馬車,而夜竹則甩著不知何時何地拽下的狗尾巴草逗趣兒著燭九陰,當然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在逗誰。
燭九陰被甩的煩了,就喘出幾口粗氣撩了撩蹄子,長尾巴抽到馬車的木骨頭上,力氣之大像是要直接把夜竹空在邊上的腿給他打折。
夜竹還偏生不長記性,腦袋一抽,嘴裡嘀咕了聲,“脾氣這麼暴,也不知道那將軍怎麼訓的。難道就應為那將軍長的好看?一匹馬難道也看人長得俊?難道......”想到這裡,夜竹斜了斜身子,又晃了晃腦袋,似是想要確認什麼。
就當他腦袋再靠近了一點,一道勁風呼嘯而過——
啪!
夜杉聽到這一聲,終於面無表情的賞了他一眼。就見夜竹本長的還算俊俏的臉上,多了一道紅色的,完美的弧線。而如今這表情,顯然是被這一下給整懵了。
不過,他真的一點也不同情他。換是任何東西被這麼幹,都知道要遮一遮,脾氣大,更何況還是那有靈氣的燭九陰呢。
不知過了多久,夜杉空出了一隻手,在馬車的木架子上一緩兩急的敲了幾下,車中沒有回應,他也沒再多動作。
車內閉目養神的江九霄聽到第一聲時沒有多大動作,後兩聲接連而上,她便大概猜出了個所以然,應該是暗號,不過,是她不懂的暗號。顯然,她旁邊的人是懂了的。
穆卿忱慵懶的手撐著腦袋,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右手的拇指與食指無意識的捻動著。
‘噠,噠噠。’
——人,已除。
江九霄知道有人對她起了心思,她對這種眼神可以說不用太敏感,而她不知道的是,穆卿忱已經替她將那些人處理掉了,甚至給了後面人警告。同樣的,穆卿忱也不知道,這一動作,直接截斷了江九霄本算好的支線,她原本可以透過那人契而不捨的勁,在其後家,釜底抽薪。
翌日。
雲峰之巔,穹虞山莊。
“玉衡也不見了?!”
“嗯。”
“唉!”天璇有些煩躁的理動了一下自己乾淨利落的馬尾,爾後更是鬱悶的問了聲,“屍體天權找到了麼?”
天樞道,“天權昨日已經派人去了,結果今日就應該可以知道。”
也道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如往常一般,天權的話永遠叫人摸不著頭腦,他來了句,“單邪和單純走了。”
天樞一個皺眉,沉聲問道,“什麼意思,他不是被主子帶走了?”
“天權,只要玉衡他不是自己想要走,他就還是玉衡,我們的玉衡。”天璇嚴肅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