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尖利,不是她的好妹妹又是誰。
鬱梅兒站在身後,姣好的臉龐上盡是怨毒,一雙眸子半眯著,而她身後站著的,則是那個高燒不止去了半條命的蔣氏,此時她們二人好端端地站在那,哪裡有半點孱弱樣子。
鬱小滿驀地笑了:“原來是妹妹與母親,昨夜聽聞母親被鬼魘住了,怎麼如今一看,母親氣色倒比我這個死而復生的人還要好。”
蔣氏臉色不算多好,在眾人面前鬧了笑話丟了臉面,回來又被鬱中天罵了個狗血淋頭,可憐她附小做低,好不容易才讓鬱中天熄了怒氣。
如今這院中風風火火,出來一看,又是這個小賤蹄子。
如何不讓她窩火!
“鬱滿兒,枉我平日對你多好,一個庶子,如今竟敢爬到嫡出的頭上來了,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嫡母,有沒有我們鬱家!”蔣氏狠罵,瞥了一眼地上的李芳,眼裡盡是嫌棄,“還不起來!”
李芳唯唯諾諾地點頭,狠狠地剮了鬱小滿一眼,從地上爬起來,慌忙退到了蔣氏身後。
鬱小滿嗤笑一聲,盯著面前的眾人未說話。
蔣氏心裡那個怨啊,這一個親手探氣死了的人,怎麼如今又好端端地活過來了呢?
本以為給了主意給鬱中天那個不中用的膿包軟蛋,就可以攀上陳家這棵參天大樹,陳家的小兒子雖然死了,大兒子卻還活得好好的。
把死了的鬱滿兒配給那個肺癆病,攀到了人情,等之後的鬱梅兒嫁進去,就容易得多了。
陳家大兒子陳墨筠,大都第一才子,多少姑娘削尖了腦袋想嫁進陳家都不得,倒還便宜了鬱滿兒這個死了的人,嫁給了陳家二少。
可惜了,可惜了。
蔣氏眼裡一閃而過的陰厲狠絕,可惜怎麼逃得過鬱小滿的眼睛,她心裡一想,就明白蔣氏打的什麼如意算盤了。
可是她偏偏不讓她隨願!
往日的鬱滿兒是個酒飯囊袋,可她鬱小滿卻不是!
鬱滿兒任由她們欺負,可她卻是秉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加倍奉還!
“母親,”鬱小滿笑開,“我如今尊稱你一句母親,全看在往日情分上,可是你處處不饒人,就別怪做女兒的對不住您了。”
“你!”蔣氏氣及。
“母親,再怎麼說我現在也是陳鬱氏了,不單單是你們鬱家人,你要是想打我,還得看看這背後陳家的臉面,”目光落在鬱梅兒身上,話鋒猛的一轉,“妹妹若是想嫁進去,也得看看我這小姑子願意不願意!”
眼見著心思被點破,蔣氏心裡的火一茬一茬地冒著,卻也真的顧慮她說的話。
要是真的惹怒了陳家,可就吃不了果子兜著走了。
鬱梅兒有些惱怒地扯了把母親的衣裳,似乎不明白她為何不教訓她。
可惜蔣氏心裡早又盤算,臉色難看,不顧鬱梅兒在那邊三扯四帶,只冷冷地盯著她。
一時氣氛凝固,空氣中充滿了凌厲的對持。
就在僵持不下的時候,身後卻傳來一個男子陰沉的聲音:“你們在幹什麼?”
鬱梅兒眸色一亮,立馬順著聲源處叫了一句爹。鬱中天沒有兒子,僅有的不過兩個女兒,一嫡一庶,誰寵誰冷,一眼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