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再次進入碼頭。
張庸默默的看著四周。熟悉而陌生。
熟悉,是因為碼頭依然是昨天的碼頭。建築物都沒有發生變化。
倉庫、堆料場、卸貨區、棧橋……
都沒有變化。
陌生,是因為昨天看到的凌亂,已經完全消失不見。
所有的地方,都被收拾得乾乾淨淨的。地上的垃圾也不見了。連江邊的漂浮物似乎都被人打撈過了。
很乾淨。
像後世迎接創文、創衛一樣。
一不小心的,感覺自己成了來檢查的大領導。別人將一切都收拾好了。
碼頭的所有人顯然也被重新組織過。
昨天看到穿的破破爛爛,髒髒兮兮的。現在都換上了乾淨的衣服。
補丁再多。也漿洗的乾乾淨淨的。
很多人的衣服明顯不合身。可能是臨時借來的。或者是發的。
等風頭過了以後,再收回去。下次再用。
昨天看到的大部分民夫,都是不穿鞋的。哪怕是大冬天。冷的要死。依然是光腳的。但是現在,都穿上了布鞋。
大部分人的布鞋顯然也是不合腳的。肯定是臨時派發的。
等自己一走,立刻收回。
呵呵。
好忙。
要做這麼多的工作。
當然不是說張庸自己。是說宣鐵吾。
這個傢伙反應很快啊。意識到不對,立刻整改。可能一晚上都在忙乎。
梁文休估計也是等整改的差不多了,才來請自己。
“變化好大。”谷八峰有意無意說道,“我幾乎以為是走錯地方了。”
“別人也是一片誠意嘛!”張庸隨口回答。
暗暗佩服宣鐵吾見風使舵的本領。比戴老闆還要靈活幾分啊!
難怪這個傢伙能笑到最後。變臉功夫確實一流。
這麼一搞,再耍點手段,夫人和委座,說不定還覺得他值得信任,可以重用。
都是高手。
遇到這麼狡猾的對手,處座也不容易啊!
宣鐵吾是黃埔一期,戴老闆是黃埔六期。光是這份資歷上的差距,就讓戴老闆很吃虧。
“請!”
“請!”
梁文休十分熱情殷勤。
張庸不知道什麼的,忽然想起一個人名。叫楊溢之。
郭騎雲去哪裡了?會被軟禁起來嗎?
想了想,他決定還是過問一下,“梁副官,能將郭連長調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