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霧氤氳中,裴易跌在地上,雙手撐著牆,正努力想要站起來。
喬安歌很直觀地看到白花花的一片,可是該遮的地方,又好像被遮了個嚴實。
所以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看到了沒,推開門的一瞬,她的腦子裡就已經混沌了。
她是怎麼把他扶起來的,後來又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她也不記得了。
關於在洗手間裡的事,兩個人誰都沒有再提起。
甚至連洗手間,洗澡,這樣的字眼,都刻意迴避著。
喬安歌回去上班了。
張向文這兩天每天都要帶朋友來吃飯,還要求喬安歌盯臺。
盯了兩三場之後,喬安歌有點明白過來了,張向文大概是知道她在失戀,怕她沉浸在傷感裡,所以有意把她安排得滿滿的。
喬安歌覺得張向文多慮了,她從袁語堂那裡回來那天,還沒到家就被裴易叫去了,根本沒來得及難過。
而且,她對袁語堂,本來就是一廂情願,現在也不過是更明確地知道了一個早就知道的答案。
傷心是有的,不過也就那麼一回事,她都這個年齡了,難道還會跟小姑娘一樣要死要活不成。
中午她值班,玩了會兒手機,覺得沒意思,就趴在桌子上眯著。
有東西落在她的身上,她睜眼,見是一件男士外套。
“風扇都開著,小心感冒。”高大帥氣的男人在她旁邊坐下,手裡端著一筐蒜。
是秦哲。
“你也值班啊?”喬安歌坐直了,把衣服拿下來,仔細地疊了下,搭在他後面的椅背上。
“嗯。”秦哲低頭剝蒜,也沒看她,“那天晚上試菜,你怎麼沒來?”
喬安歌想了會兒,才想起去青葙鎮之前,曹師傅說試菜的事。
“那天有點事,請假了。”
“哦,我還以為……”秦哲笑了下,沒再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