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老闆都說了,鬼火的行蹤飄忽不定,什麼時候出現沒有人能預知到。吳天想了想,決定還是睡吧,誰才會傻乎乎地整夜守著那個鐘聲響起呢。
他睡得很踏實,像往常一樣做了一個又一個的夢。
突然,夢裡出現了一個身影,吸引了吳天的所有注意力。
那個人臉上戴著面罩,只露出一雙瞪大了的眼睛,她的雙眸燦若星辰,猶如一潭清澈的深不見底的靜水……
是她!那個叫紅鶴的守夜人!
只見她獨自行走在荒原中,前方是無盡的黑暗,而在她的身後,則是一團巨大的火焰照亮了整片天空,正以鋪天蓋地之勢朝她襲來。
“跑啊,快啊,快點跑啊……”
他不斷地嘶吼著,可是紅鶴卻似乎完全沒有聽見,不為所動的樣子,依舊慢悠悠地前行著。那團火逐漸向她靠近,吳天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只聽到一聲“咚”的沉重聲響,恍恍惚惚的吳天睜開雙眼,那不絕於耳的鐘聲迴盪在耳際,猶如在嗚咽,悲愴而悽清……
月光透光窗子傾瀉在地面,夜已深。
在床上大腦放空幾分鐘的常規操作後,吳天回想起剛才的夢境,難道正暗示著此時此刻的她,遭受著鬼火的威脅?是不是因為我……
如果我在的話,結果會不會不一樣。
他沒有繼續往深處想,手腳利落地下床,拿起扁擔和包袱,戴上黑色面罩,小心翼翼地開啟窗子,一切都必須秘密行事。
鐘聲已經停止嗚咽,一切重新歸於寂靜。
吳天獨自行走在路上,一陣涼風吹過,戰戰兢兢的他不由得打了個寒噤,一邊抱著膀子朝神廟走去,一邊自言自語地說著話。
“我去,這氣氛怪詭異嚇人的,人影都沒見著一個,更別說鬼影了,巡邏計程車兵呢,那個叫紅鶴的女子呢。”
“宵禁法令早已下達,為何深夜還在街上閒逛?”
熟悉對白,熟悉的味道,但吳天已不再是初來乍到、懵懂無知的新人了。
現在的他,已經手持玉佩,成為了真正的守夜人,作為神之一族的成員,可是擁有著無上的權利與地位。
“你還在磨磨蹭蹭什麼,該死的,趕緊雙手舉起貼牆站好,如有反抗別怪我們不客氣!”
吳天一個轉身,用犀利的眼光打量著對方,厲聲說道:“好大的膽子,你們到底在和誰說話!?”
身後兩個士兵在看到吳天的瞬間,愣在原地,片刻無言後,才結結巴巴地問道:“是……守夜人……大人嗎?”
吳天從包袱裡摸出玉佩,湊到他們身前揚了揚,“給我看清楚,這是什麼?”
兩個士兵頓時嚇得腿腳發軟,連忙下跪,不停地磕著頭,撞在泥土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嘴裡還喋喋不休地求饒著。
“小人該死、小人該死、小人該死……”
正所謂玉佩在手,天下我有,吳天有意嘲諷道:“怎麼,你們剛才的氣勢哪去了?不是要對我不客氣嗎?”
“誤會……誤會……小人絕不敢……放肆……”
想起上次被打經歷,吳天氣不打一處來,“你們不敢!?你們什麼都敢!”
士兵哆嗦著,不敢答話。
說到底他也不是一個恃強凌弱的人,這麼做只不過為了給這些士兵買個教訓,日後能夠收斂收斂。
“起來吧。”
兩個士兵停止了磕頭,但仍然跪著,似乎依舊在忌憚著什麼。
“我說讓你們起來!”
他們像被嚇破了膽的一樣,忙亂中相互攙扶著站起來,全身還是抖個不停,似乎對守夜人充滿了不知道是崇敬,還是恐懼的複雜情感。
“走吧,你們跟著我。”
於是兩個士兵唯唯諾諾地跟在後面,不敢多言一句,這給了吳天莫大的勇氣和信心,心裡竊喜著,總比一個人提心吊膽好多了。
“鬼火出現了沒?”
“稟……告……大人……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