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元先生...變態先生...變態京元先生...”
唐雪她——
反覆地叫著,眼前那個蹬三輪的人的名字。
她的聲音很微弱,在寒風中縹緲如被風吹散的蒲公英種子。
“我們回去吧,我相信你了,等太陽出來,再帶我去你的那個又大又寬敞的別墅吧...這天氣太冷了,我會被凍死的。”
“咳、咳咳咳...”
似乎是冷空氣灌入她的口鼻,她忽然劇烈地咳嗽起來。
京元停下了雙腳,到後座上檢視她的情況。
圍巾又鬆了,那條白色的棉絨圍巾本來是圍在她的嘴巴和耳朵上,用作口罩的,此刻卻鬆了一個口子。
如果她安分地待著,圍巾絕不會輕易脫落,但這已經是第三次了,京元明明用麻繩把她綁在了三輪後座上。
她的全身都被京元裹在棉被裡,用一圈圈的繞繩捆綁住,以她現在的身體狀態,是絕對無法掙脫束縛的。
只要她乖乖地躺著,乖乖地、老實地躺著,那條圍巾怎麼也不會在十分鐘內掉落三次。
京元真是搞不明白,如果她真的不想死,就應該聽他的話才對。
她應該明白,她活命的唯一依仗就是京元。
離開之前京元已經數次警告過她,讓她出去不要添亂,只需要安穩地睡一覺。
可她偏不,一直在扭動她的脖子,試圖掙脫那條捂住她嘴的圍巾,一旦掙脫就開始說這些毫無意義的話,說她快要被凍死了,說繩子綁的太緊,說她想上廁所,想回室內的房間躺著,想吃餅乾糊糊。
“所以,到底要怎麼樣你才能安分下來?”京元把圍巾取下來,和她對視:“你就不能不發出聲音,不做小動作,像個嬰兒一樣睡下去嗎?”
“京元先生你的比喻用錯了,嬰兒是這個世界上最吵的生物。”
“不要岔開話題。”
“我們回去吧。”唐雪直視他的眼睛:“外面太冷了,我會被凍死的。”
“你要是真的不想被凍死,就不要亂動。”
“我做不到,我求生的本能告訴我,我無法在室外的環境生存下去。”
“只是幾個小時而已,不會太久的。”
唐雪嘆了一口氣:“算了,我直說吧,我不相信伱口中的那個,又大又寬敞的別墅,也不相信你養了一條叫小白的瘸腿狗,更不相信你在別墅裡有一個超大的糧倉。”
“我確信你是得了癔症,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每一個活下來的人,都承受著巨大的心理壓力,但是即便如此,我們也不應該幻想有一個溫暖的、充滿食物的別墅,要做一個敢於面對殘酷現實的人,接受你的食物和水就快用完的現實吧,不要再去追尋你夢裡的那個大別墅了,這世界上從來不會有一個女人會送一大堆錢給你,只為了和你上床。”
“說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