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熱水把米飯泡發,再用石灰和水加熱扁豆牛肉料理包。
粒粒分明,冒著熱氣的米飯被他搗鼓到鐵罐頭裡,撕開料理包的包裝,濃稠的醬汁澆到米飯上,發出點頂香美的氣味來,切成塊狀的牛肉肥瘦相間,擱在白花花的米飯上頭,香到讓京元快閉上氣。
拆開包裝裡的筷子,輕輕一夾,那塊軟爛的牛肉便被夾斷成半肥半瘦的兩半。
他捧起這碗熱乎乎的扁豆牛肉蓋飯,用力一嗅,筷子刨動著往嘴裡乾飯。
他真的很想念米飯的味道,對一個南方人來說,離了什麼,都不能離了大米。
雖說他嘗不到味,但仍然吃的心滿意足,這是他來到這個世界後,吃的最滿足的一餐。
但僅此一份,吃完就沒有了,剩下的,都是些餅乾和冰冷的罐頭。
要再想吃到今天這樣的米飯,就只能自己動手去做了。
沒什麼難的,再高的樓,也是一塊磚一塊磚壘起來的。
拍拍臉打起精神,京元打算出門了。
他早憋壞了!
第一件事仍然是補充物資,東西還夠支撐幾天,但也沒多少了,早晚都得再去超市裡拿,不如就現在去。
雖然他很想去別的地方看看,但外面積水很深,實在是不適宜去自己不熟悉的地方,最好再等兩天,等水位下去,露出土地和馬路來,能看清路況,再開始自己的搬家計劃。
要去超市就不能帶上小白,畢竟它是一隻鮮蹦活跳的小狗,去了會被喪屍群主動攻擊。
所以他把小白關在門內,拿上武器和旅行包,再度一個人出門了。
沒有大雨的干擾,他一路走的很順暢,這條路他來來回回走過好幾次,不會再犯什麼差錯。
路上他想著超市裡的那個小女孩。
普通的喪屍對他構不成威脅,可那個小女孩不同,她比起別的喪屍來說,顯的更有智慧。
這八天裡,京元閒的很,人一閒下來,就會胡思亂想,琢磨起各種細節。
他不斷的揣摩小女孩的舉動有什麼含義。
首先是跟在她身後的一男一女,兩隻喪屍傀儡。
偏偏是一男一女,這真的很像是人類社會關係裡的父親和母親。
她觀察自己撿東西,似乎是模仿,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意思。
她看見京元在超市裡搜刮各種物資,於是就模仿著,把那些他拿過的、類似的東西翻找出來,遞給他。
她像是一張對世界一無所知的白紙,像是嬰兒一樣模仿著自己的動作。
至於跟在她身後的那對“夫妻”,京元覺得她或許殘留了一些作為人類時期的潛意識和習慣。
現代社會,一個11、2歲的小女孩,正常情況下,是每天都能和父母見面的,陪伴在她身邊最多的人,就是她的父母。
父親與母親從她出生起就照顧著她,所以哪怕被感染成為變異體,她的潛意識裡,或許也會認為,應該有這麼一對男女陪在她的身邊。
她的自主意識並不強,因為她的周邊沒有什麼可供她學習的物件。
哪怕她擁有較為高階的智慧,可陪在她身邊的,只有那些無意識的喪屍,無法給她提供任何啟示。
京元覺得她並不是自己的敵人,只要處理方式得當,說不定還能讓她幫上自己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