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有能夠想到,向來在宮中就是以疼寵貴妃娘娘出名的皇上,竟是會瞞了貴妃娘娘要將皇后娘娘從天牢之中無罪釋放重歸坤寧宮的旨意,自顧自的行動著,甚至是親自擬寫聖旨也是執拗著想要仍是掛著皇后娘娘之名的蔣玉出獄,且重返坤寧宮,且聖旨中提到過一個很重要的一點。
“由皇后娘娘蔣氏親執鳳印,重統後宮一切大小事物,其她宮妃全力協作……”
雖然皇上從未表現過對皇后娘娘蔣玉的一絲一毫的歡喜和認可,可是卻在聖旨之中很是清楚地表明瞭自己的想法。皇上所存在的偌大的後宮之中,對於能夠真正的一絲不苟地管理著偌大後宮且與一絲一毫偏差之人,從頭到尾,皇上穆連城似乎都只是認定了一個人。
而那個人,就是在之前如宮中傳播的沸沸揚揚的言語裡的描述一般無二。
因為毒害皇家子嗣,又藉此以陷害皇帝寵妃蔣若素,所以被時候急忙趕到現場的在看到明顯受了委屈卻是一副低眉不敢言的模樣的蔣若素而一時氣極而直接下令將皇后娘娘蔣玉打入冷宮之中,一用便是將近三四個月。
至於皇后娘娘在之前的陷害之中著實是傷了身體,也因此而失去了自己的孩子的蔣玉,眾人皆是一臉的不敢苟同。且每每在談起之時,其他人看向她的眼神之中總是清淡淡地帶著一絲嘲諷,還有無法掩飾下去的絲毫不加同情的鄙夷。
因為自己的一己之私而去冠冕堂皇的傷害著自己的後一代,就算失去你孩子,就算被打進了冷宮之中又如何。
這樣的毒婦,哪裡值得其他人的同情了?
她需要的,向來都只是自己總有一天在幻想之中的位高權重的無上的地位。
後來還在冷宮之中的一直都未曾摘下名義上的皇后之名的蔣玉還沒有瘋,只不過因為失去你孩子之後又沒有得到妥帖的照顧而身體變的極差,甚至是每每都因為一些小小的天氣變化而一直渾身無力的躺在床上,只有在極好的天氣之時才能夠勉強出來走上一走的蔣玉忽然因為蔣國公府的蔣國公蔣琛通敵叛國的訊息。
因為有心軟的貴妃娘娘的求情,再者蔣家三房於此處的擊倒蔣家大房們的那些罪證也是有汗馬功勞,倒不妨藉此為自己衝個面子。
所以入獄且被抄了許多家產的只有蔣家的大房一門,被強行帶去天牢中是如今除了蔣玉的一家三口。蔣琛,陸芸,還有他們之間的小兒,如今已經長大了許多的兒子蔣寄。
最後連同的,一齊被抓了進去的,還有一直身為冷宮之中的渾身已經消瘦了許多的皇后娘娘蔣玉。
只不過因為諸多考慮,關押皇后娘娘蔣玉的牢房只是為單獨的一間。
可是,細細數來,這位皇后娘娘除了做了一件件讓人接受不能的事情,她又是有什麼樣的本領卻叫如今本就是劣跡斑斑的她如此受皇上的讚揚與無限看中。
且最讓人接受不能的是,皇后娘娘從頭到尾就沒有想過要去貴妃娘娘那裡註定要受一番屈辱的拿回鳳印,卻不想,她卻是一直靜靜地等待著明明就是政務繁忙的皇上穆連城親自過來,從貴妃娘娘那裡拿了鳳印過來遞到蔣玉的手中。
這樣的一位劣跡斑斑的皇后又是何德何能?
蔣玉抬頭,眉玉已經是掩下了面上的一切表情,只是沉默著現在原地。
蔣玉抿嘴看向沉默無言,恭謹有加的重新替代了眉紅上來的宮女眉玉,嘆息了一聲,“人各有志,既然你心中早已是如此想法,本宮自是不能夠幫你決定一些什麼。只不過,在本宮這坤寧宮中說起‘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的胡話,不只是本宮,怕是就連你自己想來也是極為不願相信的吧。”
蔣玉探出了因為長時間在陰暗的天牢之中見不到陽光而被修養的,又因為身體的虧損而很是有幾分青白的幾近是透明的手,曲著手指,只用食指和中指相併著不緊不慢地敲擊著桌面,“想必你當初也不是想要來本宮這坤寧宮,而是想到的,想要去後宮之中最為受寵的貴妃娘娘的殿中才是吧。”
走過一條長長的走廊,兩旁都種著滿滿的雛菊,如今正是秋天,開的好不驚豔。
過了長廊,是一池在燈光下清亮亮的河塘,水面上還飄著些許不知名的浮萍,我瞧著那水面,還倒映著水上的遊廊閣宇,在水波中沉沉浮浮,就像,像是另一個世界,不存在自己的世界……
孫府裡自己如今什麼都不清楚,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是孫家長媳的身份,還有那個,不對外人洩露的容貌的秘密。
自己,到底忘記了什麼,明明這麼陌生的世界啊!失去記憶?說的簡單,在醒來時卻發現自己不是自己,周圍的人一個也不知道的感覺,真的,真的很無助。
不知過了多久,一道輕輕的呼喊聲在身後響起,我辨了辨,是冬梨的聲音。
抬頭看了眼天空,月亮已經由開始的樓閣屋脊處,升到了正當空,那樣明亮皎潔。原來已經過去了這麼長的時間了,起身,拍拍身上莫須有的灰塵,朝冬梨那邊喊了一聲,“冬梨,我在這兒。”
冬梨聞聲跑來,臉蛋兒通紅的,髮絲也有些凌亂,眼裡滿是驚慌。見了我,才長長的鬆了口氣,將一個碳爐塞到了我的手中,“少夫人暖暖手,如今入秋,夜裡露重風寒,須得更加小心才是。”
我看著眼前冬梨滿臉緊張小心的神色,心裡不由一暖,不管如何,也不管這冬梨在身邊有沒有目的,至少,現在她很關心自己。
“冬梨,我沒事的。”
“就算無事也要多加註意啊,少夫人大病初癒,夜色這樣涼,萬一有生病了可如何是好?”
我笑著點頭,“你說的有理,回去吧。”
“少夫人這般想就對了,這景緻也跑不了,少夫人可以明日身體好些再來。”
我看著率先在前面提著燈走著的,不時還回過頭為自己介紹府裡形勢的未及笄的少女,緩緩地笑了。
“冬梨,謝謝。”
聲音輕的很,很快就消散在了空中,冬梨並沒有聽見。
第二日,我在床上全身無力,頭昏的厲害。心裡不由叫苦,冬梨這丫頭也忒烏鴉嘴了吧?好的不靈壞的靈,就是說說罷了,偏生自己還就中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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