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若素說的平平淡淡,青君卻是更夾緊了眉頭,考慮中,考慮這一次可能要冒著被發現的風險,他是否要在還未躲避過一段時候後就貿然出手。到那時,可能因為前幾次在天牢之中行刺而被皇上還有他身為的一些人所防備起來,周圍的警護力更是達到一定的滿員。
而像蔣若素說的那樣,她讓他下手找麻煩的物件是蔣玉,還是大明的皇后娘娘,就算只是一個小麻煩,所需要的難度也是不小。
“青君。”蔣若素見青君沉默地站在原地,久久思考著也不曾答應,沉著一張已經畫好了妝,精緻的臉說道。
看著不似逼迫勝似逼迫的貴妃娘娘蔣若素,青君無奈的在心底嘆了一口氣。救命之恩豈是輕易所能夠償還的,更何況現在救命恩人也只是讓自己去找那個剛出獄不久的皇后娘娘一些小小的麻煩,總不能不聽。
想罷,青君嘆息一聲才是不再反抗,上前抱拳道:“是,青君這就下去準備。”
現在離宮宴開始的時間還有之前一個時辰,這一個時辰裡就是他的機會。他需要提前去來辦宮宴的地方,將各處地形也是記個牢固。之後,他還需要好好地想一想,想一想如何才能讓皇后娘娘落單,又是如何,才算是給皇后娘娘蔣玉找一個小麻煩。
不論現在結果如何,總是要多熟悉地形,熟悉的地形總是能夠讓他們在兇險之地仍舊能夠大多安全逃生,這是最基本的知識。
想著,青君沉默地退下,不發一言,不過蔣若素看到他的模樣,已經是勾唇笑了起來。畢竟也相處過大概一年時間,她多少了解了一下這位青君。性子略微有些古板,直來直去。不得不說,實際上蔣若素和蔣玉才是最歡喜這種人,起碼可以說是在他們的身上,直來直去的,也好過其他人暗藏禍心。
蔣若素笑,平日裡,若是青君真的不想做她提出的任務或者是有些強人所難的時候,不管如何,青君都會直接了當的提出來,而且還是當著面提出來。如今他抿嘴不言,想來也有前幾次的皇上進行的搜查任務,有些擔心自己的安全等。與以前想相比,也應該是同意了。
“……有雁南飛,有人在醉,悠悠車馬過了巷街。”
“錚——”
素手纖纖,白玉流轉,有琴,有曲,還有詞。
一旁看著蔣玉從洗手焚香開始就一直抱著不可思議的模樣來聽的眉紅眼睛都瞪大了,不過到底也只是區區一宮女,關於琴棋書畫,能夠各位娘娘或者其他人興致好的時間跟著聽了一些。不知道蔣玉所彈奏的琴到底是好是壞,那些曲子也是很少聽過。
所以眉紅也沒有妄動,只是在一旁聽著,也糾結震驚著。
只不過,蔣玉也只是重新看見了名琴綠綺,心中一時歡喜才是興由中來地彈奏了一小段,重新試試手感罷了。
蔣玉懶散地提手,罷了琴,才算是意猶未盡地止了手,也不看身後眉紅的臉色,自在的很。就連被一連串打擊還有不時的疼痛折磨著不算好的壓抑心情現在也是輕鬆了許多,難得露出了個笑臉來,魅人心腸,連著宮殿之中都瞧見的宮女都是定定地忘痴了,蔣玉和善一笑,回過神來的幾位宮女都是為垂著頭,臉漲紅著,皆是有些不好意思,還有一些驚歎。
蔣玉勾唇一笑,豔麗芳華。
“皇上駕到,皇后娘娘駕到——”先行的禮官高聲傳喚著。
偌大的佈置的處處奢華處處顯示尊貴地位的大殿,在這一聲抑揚頓挫的傳唱之中,很有默契地默了一瞬。皆是立馬站起身,在原地垂著頭,靜靜等待著皇上還有皇后娘娘的到來。
不過除卻各位大人還有一些夫人,那些來參加宴會的不過還沒有被自家父親通知到的各位大臣的女兒等一些人,也是眼裡快速地閃過了一抹疑惑。記得皇上原本的皇后是現在已經因為通敵叛國案件進了天牢的蔣國公嫡女蔣玉,與皇上算起來也是有整整八年的夫妻情分了。不過早就聽說皇上一直都不喜歡自己的這位原配正室,反而去一心寵愛一個已嫁婦人。
不知因為一些什麼事情,皇后蔣玉早已是先被打入了冷宮,後來因為外界忽然冒出的惑國的狐媚妖女的傳言,再加上蔣國公一事,又被打入了天牢之中。
如今忽然又說是皇后娘娘……
是原蔣國公蔣琛嫡女,還是,皇上的心悅之人蔣若素?
明黃身影很快出現,威儀的,震懾的,讓人無法去直視的。這便是當今的聖上,多年前還是一個默默無聞的沒有絲毫存在感的小小五皇子。自從兩年前他登基皇位,如今一身的氣勢已經是有了先皇的鐵血味道。
不過此時,眾人的目光卻是在他身後的那一抹與他相比身量並不算高大的穿戴著一身富貴明麗的拖地鳳袍宮裝,鳳冠加戴。既是能跟上穆連城的步子,已是說明走路並不慢,並且相對於大多數女子來說,已經是走的很快的了。